兄妹二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傅砚骁,然后异口同声:
“你的意思,是怀疑谢晋寰?”
好家伙,“谢晋寰”三个字现在就是一切罪恶的代名词了。
傅砚骁无奈地抬了下薄唇,“抱歉,可能也是我对这个人过于敏感了,谢氏发生了什么,我总是本能地往他身上多想一层。”
“砚骁,你的想法一点问题都没有。”
梁歌儿满目温柔,挽住他的手臂,力挺自己男人,“之前我不就说了嘛,遇事不决谢毒蛇。
而且你分析的我也觉得很有道理。谢家那猪头三兄妹,加一起也算计不过谢毒蛇,不然他们还会死那么惨吗?”
傅砚骁看着她漂亮红润的脸庞,喉间溢出一声宠溺的低笑。
“砚骁的分析,不无道理。”
梁樾眸色沉沉,“我其实私下一直都在调查他的底细,他在森国的生意有多肮脏不用多说,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有足够的权势和财力,操控大选,这种实力已经可以匹敌财阀。
而他当年不过是个谢氏家族的弃子,没有根基,与体弱多病的母亲相依为命。所以幕后一定有个大人物,一步步扶植他走到如今的位置,甚至帮助他回盛京夺权。
不止如此,他在谢氏就是在扮猪吃老虎,当挡在他面前的阻碍一个个倒下后,他的狼尾巴就会毫无顾忌地露出来。”
梁歌儿凝眉颔首,“是的,谢晋寰的势力,远远高出身为总裁的谢晋礼,他一直都在伪装自己。”
“他现在唯一的阻碍,就只有谢晋礼了。”
傅砚骁眼神透出鹰隼般的锐芒,“那么实际上拿到那些照片的人,极大可能是谢晋寰。”
梁樾唇角微微压着,用力抑着愤然上涌的气血。
“他拿到照片后,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便想利用谢晋礼曝出去,这样就算查也查不到他头上,他可以作壁上观。”
傅砚骁一声冷笑,齿关紧咬,“呵,好一出借刀杀人,如此阴毒,是他的手段。”
“谢晋礼已经被他拉下马了,且彻底失去了谢政龙的信任,滚出谢氏总部了。”
梁歌儿贴着男人的腰身,冲他眨巴着灵动的眸,“他随便找个谁曝光不好,为什么要把这机会给谢晋礼?
我要是谢晋礼,逮着这个能搞对家的机会,肯定会拿着筹码去和谢政龙讲条件,这对谢毒蛇有什么好处?死灰复燃不是又添麻烦吗?”
傅砚骁勾唇,嗓音低柔,“歌儿,你还是太善良了。也是你的兄弟姐妹都相亲相爱,家庭氛围太好,把你也保护得太好的缘故。这很好。”
梁樾微挑俊眉,有点想笑。
这小子真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竟然说歌儿善良。
反正也算是吧,他家小妹,善良的时候像天使,狠辣起来那就是梅超风。
他慢慢品吧。
“但你应该听过一句话,无情最是帝王家。商场上涉及家族争斗,都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兄弟阋墙,你死我活,都再平常不过。”
傅砚骁神情冷沉如霜,“只是把谢晋礼拉下马,谢晋寰如何能满足?他要的,是将谢晋礼赶尽杀绝,永远没机会翻身。”
“所以……大哥和随风哥哥的事,不过是诱饵。”
梁歌儿心如电转,在男人的点拨下脑中脉络彻底明晰,不禁恨红了眸,“他知道我们早晚会查到谢晋礼,一定不会放过他,所以想借我们的手,置谢晋礼于死地,替他铲除这最后的麻烦?”
男人微微点头,“歌儿,你真聪明。”
“靠!臭不要脸他!”
梁歌儿气得不行,俯身拾起快石头狠狠朝树干扔过去,“他以为他是老天爷啊?!以为谁都在他的掌控中,想利用谁就利用谁?!
呵,好,很好。那姑奶奶我就让他尝尝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滋味!我要让他变成一条烧焦的烤鱼!”
两个男人听言,都不禁展颜笑了,压抑的气氛有了一丝缓和。
“歌儿,爸病情曝光的事,你和砚骁要追究到底,替爸讨回公道。”
梁樾默然片刻,英俊的面靥笼起一抹暗影,“但,我和随风的事,到此为止吧。
报仇与否,都不那么重要了,我并不在乎权势名利,也不在意世人如何看待我们之间的感情。”
梁歌儿呼吸一窒,“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