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溯大惊,“什么?”
“你不会真以为,那个保密协议,有什么实质的用处吧?”
梁歌儿美眸寒彻,“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老万在集团发病这件事,就算不进医院,也是捂不住的。
梁千海亲眼目睹,自然觉得自己抓住了一个反攻的大机会,肯定兴奋地想要好好操作一番。要想让他死,先得让他作。他不发力,我怎么发难呢?”
林溯心领神会,向梁歌儿比了个大拇指,“哇!大小姐,您真是诡计多端……啊不是,聪明机智啊!”
……
梁歌儿来到父亲身边时,医务组的人刚走,梁万霆的情况已经趋于稳定。
可精神状态,却跌落到了谷底。
“和家里人说了吗?”梁歌儿站在傅砚骁面前,眼底湿红一片。
男人轻轻摇头,长臂勾在她的后腰上,心疼地将她拢入胸膛,“虽然早晚都要知道,但……暂时先不说吧。伯父他状态不太好,需要静一静。”
梁歌儿低敛眉目,额头抵在他阔肩上,紧攥的双拳发着颤。
她是老万的亲闺女,父女俩一路性子,她岂会不知他心里有多难受?
“那边的事,摆平了吗?需要老公帮忙一定要说,别一个人扛着。”傅砚骁这会儿蹬鼻子上脸了,但也是脱口而出的心里话。
“没事……都搞定了。”梁歌儿无力地紧贴着他,吸了吸鼻子。
“我老婆,真厉害。”傅砚骁情不自禁地亲吻她的脸颊,心跳怦怦然。
被骂、被打也认了。
她就是他的老婆,她抵赖不了了。
“爸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梁歌儿揉着眼睛,忧心忡忡地问。
“医务组的人过来了,但是条件有限,除了暂时稳住病情外也做不了什么,要去医院进行进一步检查。可是……伯父不愿意去。”
梁歌儿气得不行,“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还要什么面子啊!面子有命重要吗!”
傅砚骁捏着她颤抖的小手,苦笑,“说真的,像伯父这样高贵了大半辈子的人,面子保不齐真比命重要。”
士可杀不可辱啊!
“上次柳逐云过来闹成那样,这次也不能叫随风哥哥过来帮忙了。”
梁歌儿郁闷地叹气,“要是老万缺胳膊断腿我能行,神经内科方面,我真的太不专业了……”
“说到底,都怪我。”
傅砚骁愧疚得满腹苦涩,“一定是那个药的问题,药效过于凶猛产生了副作用!我考虑得太片面了,不该轻易给伯父用的!”
“砚骁,怪谁都怪不到你,千万别自责。”
梁歌儿轻抚他的脸颊,然后走到父亲身边。
此刻的老万背对他们躺在沙发上,盖着毯子,一动不动。
梁歌儿鼻腔酸得厉害。
从小到大,父亲的背影于她,都像不可逾越的巍峨高山,儿时站在她面前为她挡风遮雨,长大了屹立在她背后,成为她坚实的依靠。
然而此刻,她却觉得父亲一下子就老了。
他悄无声息地蜷在那里,成了个可怜的,形如枯槁的小老头。
“老万,喂喂喂。”
梁歌儿蹲在他沙发旁,轻轻推了他两下,尽量用轻松的语调,温柔地劝慰,“怎么啦?不好意思啦?
害,有什么大不了呢,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会把这件事挂在嘴边哔哔个没完?拉爆人品下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