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凝固,气氛降至冰点!
同样冰冻的,还有梁万霆的表情,“谢总,听你这话,是不想让我病好啊?”
谢晋寰笑道:“梁叔叔,您想多了。我怎么会有那么狭隘的想法呢?
您是歌儿的父亲,歌儿是我最爱的人,我是真心诚意希望您能有个健康的身体,长命百岁。”
齐秘书紧盯着他的脸,微拧眉心。
听着是关心的话,但从这小子嘴里说出来,就不像好话!
“谢总,你还真是个执着的人。”
梁万霆西装下的身子越发紧绷,语气的嘲讽却十分犀利,“但过度执着就是偏执,只会庸人自扰。我一早就告诉过你,感情的事儿勉强不来,尤其是歌儿那样骄傲倔强的性子,不管你怎么殷勤讨好,她该看不上你,依然看不上你。”
谢晋寰笑容一僵,只觉莫巨大的屈辱感灭顶而来。
“现在举国上下,无人不知,我家歌儿正在和砚骁热恋中。两人正在谈婚论嫁,好得蜜里调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介入的。”
梁万霆这声“砚骁”叫得那个亲热!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个男人关系多好似的。
都说婆媳关系是个难题,看来老丈人和女婿的关系也是个迷。
一股恨意直蹿上谢晋寰心肺,他舌底发苦,刚要开口又被老万怼回去,“谢四少现在身份今非昔比了,不再是小时候颠颠跟在我女儿屁股后面的小男孩了。
歌儿已经有了砚骁,你再一口一个你最爱的人,太不合适,太失体面了。”
如果说,上次在阅棠苑门口,梁万霆是给了谢晋寰一番敲打。
这回,就是把他最后一点希望都碾灭了。
谢晋寰咬紧后槽牙,阴沉的眼神如悬崖上的怪石,冷厉尖锐。
半响,他又一笑置之,“梁叔叔,我虽然没指望您能记得我的好,但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您没必要对我这么冷酷绝情吧?更何况,我一向很敬重您呢。”
救命恩人?!
梁万霆和齐秘书双双怔忪!
“难道歌儿没有告诉您,在您陷入重度昏迷,差点变成植物人的时候,是我及时拿来了救命药,才让您脱离了生命危险,把您从鬼门关拽回来的吗?”
谢晋寰散淡地笑着,“也是,歌儿怎么会告诉您呢。就算有功劳,她也只会算在傅砚骁头上。”
梁万霆脸颊涌上滚烫的羞愤!
这种被人拿捏,被压制的感觉令他无比躁郁,一阵泌出脊背的虚汗再次将西装浸透!
“如果真是你做的,那谢谢你了。”
“梁叔叔,我知道您的病情非常棘手。到了后期甚至会出现肢体麻木、偏瘫等症状。您叱咤风云了一辈子,肯定不想最终落得凄惨下场,病痛缠身,晚节不保。
您当时正在病中,不知梁家众人为了您的病乱作一团,歌儿哭成了泪人,看得我心疼死了。”谢晋寰满目郁结地叹息。
梁万霆放在扶手上的手隐隐颤栗,原本泰然的神色愈发僵硬。
齐秘书见状,心猛地一提!
“所以为了您,和您的家人着想。我来和您做个交易,怎么样?”谢晋寰扶了下眼镜,唇角牵起一丝邪异。
梁万霆寒声开口,“你想怎样?”
“我知道感情这件事不能勉强。我虽然深爱着歌儿,但也从未勉强她和我在一起。可身为她最忠诚的追求者,我还是无法忍受歌儿和傅砚骁那种人面兽心的畜生交往。”
谢晋寰黑漆漆的眸子一沉到底,将盒子放在桌上,“这里面,是上次将您救下的特效药,共有三支,足够稳定住您的病情。这种药就算是您派人去M国花大价钱买,也很难买到。有幸买到一支都极为不易,更何况是三支。
只要您答应我,不要让歌儿嫁给傅砚骁。我保证以后您可以长年注射这种药物,岁岁年年无虞。”
说着,他眼神闪过狠戾,“歌儿和谁在一起,我都会送上祝福。只是,除了傅砚骁。”
梁万霆顿觉头晕目眩,手抖得不能自控,“谢晋寰……你在威胁我?你让我为了自保……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
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脑梗又怎样?就算我癌症满身跑我也不会为了多苟活几年去拆散歌儿的姻缘!让她恨我这个父亲一辈子!
老齐!送客!”
齐秘书立刻沉着脸走过来,“谢总,请吧。”
谢晋寰冷嗤着抄起桌上的药盒,微眯着眸盯着梁万霆血色褪尽的脸,“梁董,我都是为了歌儿好。过度溺爱,只会害了您最宠爱的女儿。”
“谢总,请您马上从这里离开!”连情绪稳定的老齐也已动怒!
“做人还是要为自己多考虑一些,留得青山在才会不愁没柴烧。您今天拒绝了我,总有一天,您会后悔的。”
谢晋寰转过身,笑意不达眼底,“到时候就算您来求我,我也未必会给您。”
说完,他扬长而去。
门刚一关上,梁万霆便再也忍不住,浑身哆嗦仿佛全身筋骨都在搐动,头晕目眩,口齿不清!
“老……老齐……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