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尿你个大头鬼!你才尿床了呢!”
梁歌儿羞恼地红着脸颊,气得秀拳用力捶了他胸口,人家没怎样,自己的手先疼了,“除了爷爷和初露,你们全家都尿床!”
傅砚骁一把捉住她软软的小手摁在心房上揉着,“好好好……我错了,是我脑子不好使。等我们老了,估计我得是天天尿床的那个。”
梁歌儿嗔怒着指尖在他胸口画圈圈,听了这话憋不住想笑了。
“不过,歌儿,你到底怎么了?你刚才真把我吓到了。”傅砚骁轻抚她柔润的脸颊,担心地问。
“我……我大姨妈来了。”梁歌儿捏紧被角,红唇抿着。
虽然他们早已有夫妻之亲,彼此的一切都坦然地交给了对方。但歌儿到底是高贵的千金,生活方面向来是优雅而自律的。
就是在床上,每一次他与她缠欢,起初她都难为情得很,不敢叫得太大声。
还是他一点一点引导她,让她放下矜持,全身心地沉溺、投入、在他身下纵情绽放……
所以这样抹不开面的小狼狈样,还真是头一次。
“来了?不是还有一个多礼拜吗,提前这么久?”
傅砚骁眸色一深,缓缓掀开被子。
好家伙,凶案现场一样啊!
“唔……浑身没劲儿,又搞成这样……觉没法睡了!”来了“大姨妈”的女人多少有点烦躁,梁歌儿头抵在男人肩头,已经开始烦躁了。
“没关系,明天又没什么事儿。不用早起。”
傅砚骁温柔哄慰着,吻着她的脸颊,“我们换个房间,天亮了让吴妈把床单被罩都洗了。”
“不要,好丢脸……”梁歌儿连忙摇头,想想都臊得很。
“那都扔了,再换新的。”
“什么家庭呀,东西没怎样就扔扔扔的……算了,你先帮我换下来,天亮了我自己都洗出来。”
说完,梁歌儿捂住小腹,弯着腰,郁闷地走去浴室清洗去了。
傅砚骁心疼地望着小女人纤细的背影,胸腔里涌上难明的苦涩。
他忽然就想起好多以前的事,她嫁给他的时候……
吴妈说,少夫人不仅给他们一家子做饭,自己的衣服向来都是自己洗,穿着也很朴素简单。
身为傅氏总裁夫人,她平易近人,从来不摆一点架子。
而那时,他却一心只觉得她是在伪装,是在故作清高摆出与众不同的样子给他看。
当年的他,陷入可怕的思维怪圈,疑神疑鬼像极了他那个凉薄的父亲。
他认定了梁歌儿在明知道自己给不了她爱的前提下硬是嫁给了他,这行为就是爱慕虚荣的表现。
可悲的是,他独独想不到,这个女孩对他是真爱。
傅砚骁苦笑着握紧拳头,如同惩罚自己一般,往心口上狠狠捶了一下,捶得一下子咳嗽了出来,憋闷的心情才好了点。
梁歌儿站在淋浴室里冲着热水澡,冲去了一身脏污。
温热的水流顺着雪白的脖颈,绵软的胸脯,平坦的小腹一路往下流淌,也暂时把不适感驱散了。
待梁歌儿洗干净,用浴巾裹住娇躯从淋浴房走出来时,她骤然瞪大了眼睛。
“砚骁,你这是……”
“血放置得时间长了,就难洗掉了,所以我先洗出来,再让吴妈用洗衣机洗一次,就好了。”
只见傅砚骁不知从哪儿搞来了一个大盆,还有一个小板凳,此刻正弯曲着长腿坐在凳子上,卖力地搓着床单被罩。
他那么高大伟岸,坐在那儿怎么看怎么局促,还有点喜感。
“傅总,你……竟然会洗衣服?!”梁歌儿双眼放光,如同发现新大陆。
“一直都会。”
傅砚骁三下五除二就把血迹搓得干干净净,淡淡笑着,“你以为我以前读军校的时候,衣服都是谁洗?难道还要给我配个吴妈吗?”
梁歌儿见男人干活麻利的样子,跑过去整个人压在他背上,搂紧他的脖子,心窝里暖暖的。
“别淘气,你来了那个,小心闪着腰。”傅砚骁想回应她的拥抱,无奈双手都是泡沫,怕弄脏了她。
“砚骁……我爱你。”梁歌儿樱唇轻启,忽然忍不住向他表白。
傅砚骁心脏狂跳,深邃的眸底漾起一汪春潮,侧过脸吻在她脸颊旁,柔声回应她:
“我也爱你。很爱你。”
果然,一床被子盖不出两样人啊。
他们虽然出身在钟鸣鼎食之家,但向往的,都是最简单、平凡的生活。
……
折腾半天,又来了姨妈,梁歌儿痛经痛得直嚷嚷。
傅砚骁便只能牺牲自己的睡眠,搂着她不厌其烦地给她揉小肚子。能想的方法都想了,只为了能让她好过点。
“以后,还贪不贪凉了?嗯?”男人在她腰间掐了一把,低磁的声音透出嗔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