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敏之恨得双眸猩红!
并不是因为梁千海羞辱了她,而是因为他提及梁夫人时,是那么的轻蔑,没有任何尊重!
“畜生!”
柳敏之愤然抬手,但这次梁千海眼疾手快地捉住了她的手腕,猛地往后一搡,推得她险些跌倒在地!
“哼!不自量力的女人,我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让让你,你还真以为自己得脸了?”
梁千海冲她狠狠呸了一口,揉着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柳敏之攥着被捏红的手腕站在原地,只觉五脏六腑蹿遍恶寒。
“敏姨!”
放心不下的梁歌儿和傅砚骁追了过来,刚才那一幕,他们恰好都看在眼里。
“二太,他刚才怎么能这么对您?!”傅砚骁星眸怒睁,周身散发着浓郁的寒意。
柳敏之苦笑,摇了摇头。
傅砚骁指关攥得咯咯作响,西装下紧绷的肌肉蓄满力量,“我去找他,给您出气!”
“孩子!你别乱来!”
柳敏之慌忙拽住傅砚骁的手臂,连连摇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而且你是傅氏总裁身份贵重,为了这种小人伤了体面,委实不值得!”
这次她没外道地称呼他“傅总”,而是叫他“孩子”。
傅砚骁浑身的血都活络起来,却反而更加心疼,“二太,您是歌儿的亲人,那就是我的亲人。
我的体面可以不顾,但我见不得您受委屈!”
一番肺腑之言,令梁歌儿瞬间泪凝于睫,张开纤细的双臂抱住了他,心软得连跳跃的力量都没有了。
柳敏之喉间哽咽难言,竭力挤出一丝笑容,“谢谢你啦。”
“敏姨,您放心,我也不会让您受委屈。”
梁歌儿美眸闪烁火星,“这次的事,我不把他血放干了……我随他姓!”
傅砚骁:“……?”
小女人这是气糊涂了,随梁千海的姓,那不是还姓梁吗。
柳敏之软语相劝,“歌儿,你爸还在病中,且我看他的病情也不稳定,刚才那么一激又差点发病,你这段时间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气到了他。一切都等他好利索了再说。”
“敏姨,我真的不懂,老万这到底是图什么!”
梁歌儿愤懑诘问,“他对梁千海就是姑息养奸!他可从不是这么拎不清的人!
就这是自己的亲弟弟,他就眼睁睁看着他胡作非为,像个寄生虫一样一口一口蚕食财团的利益?!重情义如果和是非不分画等号,那就是助纣为虐!”
“万霆不是糊涂的人,是因为你母亲,万霆才对他一忍再忍!”
柳敏之见不得梁歌儿对疼爱她的父亲有误解,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妈妈……妈妈怎么了?她和梁千海有什么关系?”梁歌儿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完全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柳敏之抿紧了唇。
梁夫人去世时,歌儿年幼不谙世事。关于梁夫人的一切,梁万霆都有意在回避隐瞒,所以歌儿对母亲知之甚少。
母亲,于梁歌儿而言,就是一个美丽的迷。
眼下,她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可以对母亲多一些了解,她肯定会揪着不放!
“敏姨,您说呀!”
梁歌儿小脸急得通红,“为什么……为什么我身为母亲的女儿,却没有了解母亲的资格?您不觉得这样对我……太残忍了吗?!”
“梁千海,是你母亲的救命恩人。”
小两口双双震愕,“什么……?!”
“你们不用这么惊讶,该是怎样就是怎样。这是命中注定的事。”
柳敏之步履滞重地慢慢走到椅子边坐下,眸光晦暗,脑海中遥远的记忆,“其实我知道的也有限,只是我入梁家的门比三妹四妹都早,跟在你父亲身边时间也长一点,所以多一点了解。
据我所知,你母亲不是本国人,具体她来自哪里,我也不知道,万霆将你母亲视如珍宝,保护得很好,关于她的身世,可以说是整个梁家最大的秘密。”
“母亲……是外国人?”梁歌儿满目茫然,思绪凌乱。
傅砚骁也惊讶不已。
但四位大舅哥和歌儿都不是混血容貌,那说明梁夫人也是亚洲血统。
“梁千海一直有出海垂钓的爱好,你母亲就是他在三十年前,某次出海的时候,在北海岸边救下的。”
柳敏之幽幽叹息,“具体怎样,我也不清楚。我只听说你母亲当时全身伤痕累累地倒在沙滩上,衣不蔽体,生命垂危……如同搁浅在岸边的美人鱼。
不管梁千海是心血来潮也好,是见色起意也罢。你母亲,就是在那时被他带回了海门的家中。也正因他的相救,你母亲才与万霆相识相恋,才有了你的哥哥们……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