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化成千金重的巨石压在她起伏的胸口,来来回回地碾,痛得钻心钻肺。
“歌儿,你别难过!现在医疗水平很发达,伯父一定能够痊愈!”
傅砚骁紧紧拥她入怀,大手扣在她后颈上,将她憋得通红的小脸摁在胸膛上,耐心又坚定地哄慰着,“国内不行,我就陪着你带伯父去国外,去世界各地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找名医!会好的,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对不起……歌儿,孩子们……”
柳敏之终于支撑不住,闭上眼睛潸然泪下,“你们别怪随风,是我让他守口如瓶的……我怕你们听了伤心害怕……所以想着能瞒一时是一时,等找到对症的解决方案再告诉你们……是我没用,你们要怪就怪我吧……”
柳随风心口一酸,“姑妈,您别这样。”
“敏姨,你的良苦用心我们懂。”
梁樾强自沉住情绪,哑声开口,“这件事不怪随风,更不怪您,要怪,就怪我这个做长子的……没能为父亲尽孝。都是我的错。”
“还有我……我也啥也不是……”梁栩吸了吸鼻子。
“老二都这么说了,那我陪一个吧。”?白烬飞向来意气飞扬,此刻也整个都萎靡了。
“敏姨,哥哥们,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梁歌儿煞白的美靥不见泪痕,眼底燃起的强烈愤恨令人颤栗,“把爸爸害成这样的,难道不是梁千海吗?该负责,该忏悔的人……难道不是他吗?!”
“理是这么个理,可那二狗子为人我们都清楚,你别说让他负责了,他日后别拎个狗嘴过来再把爸气进医院一回就够不错了。”梁栩无奈地叹气。
“小妹,你想报复,倒也容易。四哥我去把梁千海狗舌头割下来让你出出气。”
白烬飞唇角一抬,额头青筋隐隐跳动,“看他以后,还拿什么惹老万生气。”
梁歌儿垂着潮湿的纤睫,摇了摇头,“不,不用你们。等爸情况稳定了,我自会处理。
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姑奶奶我!”
……
医院停车场。
谢晋寰岿然不动地坐在车里,漂亮的脸冷得如雪砌的一般。
回想到自己被傅砚骁和梁氏兄弟羞辱,他瞬间气血上涌,快要憋出内伤来!
他快装不下去了。
他隐藏真实自我,扮猪吃老虎,乔张做致这么多年,以为自己早已将虚伪刻在DNA里。可眼见傅砚骁堂而皇之地搂着梁歌儿,在自己面前疯狂宣誓主权……
他真的,要扛不住了,他要被自己的心魔压垮了!
谢晋寰再三思量,终于还是忍不住打给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