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骁见她眼底蓄着泪光,心脏像被冰凉的大掌扼住了,忙牵起她颤抖的手在掌心里紧裹着。
别管她平时是嘲弄梁董也好,表现的多不在乎也好,可关键时刻她有多关心父亲,他完全懂得。
梁樾看定小妹通红的眼睛,无奈轻叹:“是爸不让我们通知你。”
梁歌儿心口一刺,“爸爸……”
“爸发病的时候,还在嘱咐齐叔叔,别通知咱们,尤其是小妹你。”
梁樾尽量用平淡的语气,“爸知道你很忙,很累,不想你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不安生。”
父爱如山——孑然、伟岸、沉默。
为了不让儿女担心,再钻心刺骨的痛苦也能咬牙挺过去。
梁歌儿一股急火攻心,嗓音全然哑了,“吴妈,麻烦您帮我收拾一下东西。我现在就动身回海门。”
“哎,少夫人。”吴妈忙应着。
“吴妈,把我的衣服简单带两件,我跟歌儿一起去。”傅砚骁眉宇紧锁,搂住她的肩。
梁歌儿迎上男人关切的眼神,杏眸含泪,“抱歉,恐怕……不能和你去瑞士度假了。”
“没关系,伯父的身体要紧。我们来日方长。”傅砚骁温热的双手捧住她的脸。
“还有一件事。”
梁樾顿了顿,眸色一沉,“谢晋寰回来了。”
空气骤然一阵压抑。
这个名字,跟扫把星、丧门星、瘟神可以划等号。
“他的私人飞机,今天下午降落在盛京机场。”
傅砚骁眉目冷然,“大舅哥,谢晋寰是从哪儿回来的?”
梁樾:“M国。”
梁歌儿讶然,指尖抵着下颌,“谢毒蛇没有回森国,也没去比较熟悉的T国,他跑M国去做什么?那里适合带着母亲养病吗?我也从未听说他在那儿有什么产业。”
提及养病,傅砚骁墨眸一深,突然就想起了他大哥。
莫名的,他心里疑窦丛生,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梁樾道:“M国有较国内发达的医疗水平和医疗设备,而且听说那里有专门为帕金森和阿兹海默症创立的医疗中心,谢晋寰应该是为了母亲的病特意过去的。”
梁歌儿冷笑一声,“希望如此,别是又憋着什么坏就好。”
……
由林溯开车,豪车向海门方向驶去。
路上,梁歌儿一双纤细的手紧握着,始终心神不宁。
“不要慌,柳医生的医术值得信赖,伯父会好起来的。”傅砚骁温柔拍抚着她的后背,满目的心疼。
坐在对面的梁樾略略点头,十分赞同。
“大哥,我爸他……究竟是怎么突然发病的呢?”
梁歌儿忽地沉声问,“如果不是受了较大刺激,或是情绪过于激动,他不会发病这么严重的。”
梁樾抿了下唇。
正在组织语言时,林溯忍不住气愤地开口:“还不是因为那倒霉催的梁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