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哗然,举国震惊!
傅光景瞬间脸上褪尽了血色,身下的椅子像被火焰烧起来了一样令他不顾体面霍然站起,难以置信地望着秦姝。
钟情……不是因为重度抑郁症自杀的吗?怎么又变成了他杀?
凶手怎么会是秦姝,这个与他同床共枕了二十年的女人!
“我……我没有……我没有啊!”秦姝与男人对望,哭着摇头。
傅砚骁一寸寸将冷冽的目光移至傅光景僵白如石膏的面靥上,不禁从盛满苦涩仇恨的胸腔最深处,发出一声刺骨的嘲笑。
哪怕到了这一刻,他都没从这个凉薄的男人脸上看到他对母亲的心疼,他更多的依然是不确信,依然是狐疑。
他不是因为出于对秦姝的爱而觉得冲击。
他只是不愿接受自己认人不清,和一个杀人凶手做了二十年的夫妻!
林淮顿觉后脑被人抡了大锤似的,脑瓜子嗡嗡作响。
林溯无疑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这种情况他从业十几年来从未见过。明明是买凶杀人案,怎么又牵扯出了傅砚骁母亲的案子?
倘若秦姝真的杀过人,那他也会惹一身腥,彻彻底底地被拖下脏水!
于是他急得大喊:“法官大人!这个证人与本案无关,请驳回她出庭作证的权利!”
就在林澈踟蹰时,林溯趁热打铁地开口:“法官大人,之前被告辩护人说,秦姝没有杀害被害人的可能,因为他的当事人是一位极具素养,品格高尚的财阀夫人。
但我的这位证人的出现,可以证实,被告辩护人的说辞都只是为他当事人脱罪的诡辩之论而已。所以说这位证人也不是和此案没有任何关系,她的证言完全可以作为此案的参考依据之一!”
林澈终于妥协,略略点头,“那么就请两位辩护人向证人发问吧。”
林淮气到俩眼一黑的程度。
王瑜偷偷瞄向台下端肃而坐的傅总,想起那令人肝胆俱震的威慑力,她再也不敢有任何隐瞒,将当年不为人知的往事全盘托出:
“当年……我奉傅董之命照顾傅夫人起居,而那时的秦姝还只是傅董的……情妇。只因怀了傅氏的骨肉,才被暂时接纳进了傅氏的门,但其实傅老先生从来都没有真正接纳过她。”
“情妇”二字,如同耻辱的烙印烙在了秦姝胀红的脸上,她不禁恨恨地怒吼:“你说谁是情妇?你在说谁?!
我才不是情妇……我是傅氏名正言顺的董事长夫人!我是傅董的妻子!她钟情才是情妇!是她抢了我的男人!”
傅光景脸色陷入遮天蔽日的黑凝,此刻他恨不得派人冲上去,堵住秦姝的嘴!
为什么……为什么他放着那么温婉贤淑的钟情在身边,不好好珍惜,却偏要招惹这么一个欲壑难平,不知好歹的女人?!
“疯子,她可真会给自己洗脑。”
梁歌儿冷眼瞅着面目狰狞的秦姝,嘲讽着摇头,“明明是抢了别人的,却硬说是自己的。这针扎不穿的厚脸皮真让人叹为观止,也难怪她当初能奴颜婢膝地赖在你们家不走,心甘情愿没名没分地跟着傅光景。”
“当年做小伏低,只是她的伪装。如果她真的心甘情愿,我母亲就不会惨死了。”
傅砚骁心口传来细密的痛楚,眸色却幽冷如冰封下的深潭,“至于傅光景,她喜欢,尽管拿去。这样私自虚伪的男人,根本不配得到我母亲的爱。”
梁歌儿深睇着男人坚毅决绝的侧颜,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相较于傅砚骁的父母,他的处境,她无疑是好得太多太多。
可直到现在,她也看不清老万对她的母亲有多少真心,若真情深似海,难道不该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林澈再次敲击法槌,冷冷提醒,“被告人,请你冷静,不要大吵大闹!”
王瑜战战兢兢,继续道:“那时……傅夫人和傅董的感情出现了一些问题,但傅董对夫人还是有感情的并没有想过让夫人离开,哪怕秦姝怀了傅氏的骨血,也没有被傅董迎娶进门的指望,所以……
所以,她就威逼利诱我,让我……将傅夫人的治疗抑郁症药物……换成普通的维生素。想要以此,加重夫人的病情,让傅董渐渐厌弃夫人。”
“你撒谎!我从来指使你这么做过!你含血喷人!”秦姝暴怒,却心虚得厉害。
“我、我要瞎说一个字,我出门被车撞死!”
王瑜咬牙发起了毒誓,“刚开始你只是让我把药换成维生素,但你没想到就在那段时间,傅董和夫人的关系破冰好转,夫人也开始积极配合治疗!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你眼见上位无望所以你急了,动了歹念想要除掉夫人!”
“我没有我没有!你给我闭嘴!”
“为了彻底毁掉夫人……你不再满足于换掉她的抗抑郁症药物,而是指使我……给夫人下毒!”
王瑜说到激动处站了起来,直指秦姝,“我当时怕了,怂了,打了退堂鼓。你便迫不及待地亲自朝夫人下手了!
我很早以前在诊所的药房打过工,当年我背着你偷偷见过你给夫人准备的毒药……是芬太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