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殷红恐怖的血!
想起钟情惨死的画面,秦姝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耳鸣,如同溺水了般全身被冷汗湿透,煞白的唇颤个不止。
“傅夫人?傅夫人您还好吗?”林淮明显觉察到她的异样,诧异地问。
“没……没什么。”秦姝戴着手铐的双手在桌下蜷紧,狠狠掐断了脑中的回忆画面。
“傅夫人,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林淮又问了一次,“您现在必须对我坦诚交代,您手上到底还有没有人命案子,这对我在法庭上为您辩护,维护您的名誉都至关重要。
您也知道,明面上只是死了一个小女佣,但傅砚骁和梁歌儿明摆着是要以此为突破口打得您不得翻身,他们一定会使劲浑身解数的将您的过往查个底儿朝天,在法庭上会甩出什么不利于您的证据,这都很难讲。”
秦姝身子依然不自觉颤栗着,紧咬着唇。
“我向您问这些全无他意,只是为了能够在法庭上多一分胜算。现在您必须对我完全坦白,完全信任,充分合作。我了解您的全部,这样我才能在庭上立于不败之地。”
秦姝发出一声让人头皮发紧的冷笑,“林律师,你到底是真的想帮我,还是只为了……守住自己的金招牌?”
林淮不喜欢被这么问,但碍于她还是傅董夫人,还是得溜须拍马,“和我的不败战绩相比,当然是为您脱罪,帮你更重要了。”
“算了吧,你们这些律师我一个都信不过!”
出于焦虑,秦姝双腿抖得像癫痫,“我告诉了你,你日后就会多一个威胁我的把柄。这种卑鄙的伎俩我见得多了,你别想哄骗我!”
林淮皱眉问:“您这话的意思……是真的有过?”
“没有!我没杀过人!从来都没有!你不要污蔑我啊!”秦姝情绪激动,猛地站起身就像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
“好好好……没有就好。”林淮身子直往后闪,生怕她扑上来咬自己。
*
庭上,座无虚席。
此次案件虽然是公开审理,在法院官网上会同步直播,但傅光景为了避免现场混入闲杂人等出什么乱子,还是将所有能包的旁听席位都包了下来,安排的都是傅氏集团和自己在律政界的熟人。
今天庭审,傅家除了傅光景外,久未露面的傅白露也被叫了过来。
这种晦气的场合她自然不想露面,对这个母亲早就没什么母女情分可言了。
“爸,为什么非要让我过来?那些记者看到我,又会胡编乱写了!”
傅白露捏着嗓子,烦躁地拧着眉心,“现在我连门都不敢出,任何聚会都不敢露面,生怕被人耻笑!有这样的母亲……真是给我脸上抹黑!”
“被人耻笑?你是傅氏的千金,谁敢取笑你?再说不管怎样,她都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作为女儿,理该在这时候出现支持鼓励她把这一关挺过去,怎么能说这么凉薄的话?”傅光景端肃地坐在最前排,冷冷地低斥。
傅白露懊恼地问:“那怎么只有我来?初露为什么不来?”
“你妹妹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她怎么能来这种场合,受这种刺激?你身为姐姐应该体谅她,而不是埋怨。”傅光景不悦地摇头。
傅白露不敢说话了,心里恨恨地腹诽:你这么维护那个傻丫头,不就是因为她有霍如熙撑腰吗!
等着吧,早晚……
这时,一串脚步声传来。
傅光景和傅白露不禁回头,随即脸色一暗。
走进来的人,正是傅砚骁和梁歌儿,而尾随在他们身后的,竟然还有好几个梁家的人!
梁樾、梁枫、梁槿,甚至连梁家的三位太太也都来了!用实际行动支持着被害者!
这种关键时刻,原本霍如熙也该来给他们加油打气的,但这件事牵扯到傅初露的母亲,他怕爱人得知后会情绪崩溃,所以最终决定留在家里陪伴着她。
傅白露咬牙切齿地盯着梁歌儿。
然而大小姐却连个余光都不给她,简直让她连发泄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无声地抓狂!
今天的梁歌儿美得动人心魄的脸上画着清淡的妆容,穿了一身珍珠白色不染纤尘的职业白色套装,胸口别着自己设计的蓝宝石胸针,优雅从容,气质出尘。
傅砚骁长身鹤立地站在她身边,考究笔挺的黑西装称得他身姿挺拔如松,稳重而气势逼人。
两人同样坐在第一排,但相隔的过道却像天堑鸿沟,和傅氏的人划清界限。
“爸,您瞧二哥他在做什么啊?他到底怎么想的啊?”
傅白露时刻不忘挑拨离间,“他可是咱们傅氏的总裁,现在公然站在咱们的对立面,和梁家的人坐在一起,这不是打您的脸让所有人看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