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光景顿觉手腕吃痛,眉心骤拧!
只见梁歌儿倩丽的身形敏捷一闪,直接挡在傅砚骁面前,猛地抓住了他的腕子,五指不断收紧,似要将他的腕骨捏碎!
“傅董!”
祝秘书和四个保镖吓得脸都白了,忙要冲上来阻止!
然而梁歌儿却面若冷月,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小女人的那种娇柔怯弱,此刻在她身上不见半分,她全身的刺都竖了起来,只为保护她爱的男人。
“谁敢动梁小姐一下,我卸了他!”傅砚骁如一座巍峨的冰山屹立在梁歌儿身后,星眸瞪视。
一声低沉怒吼震慑得他们僵在原地,不敢再挑战这位准继承人的威仪!
“梁小姐,我教训我的亲生儿子……你个外人,也要多管闲事吗?!”傅光景忍住痛楚,厉声斥问。
梁歌儿眸光清冷,微挽柔唇,“对您来讲,我是外人。对砚骁而言,我可是内人。”
内人……?
傅砚骁墨瞳幽幽一缩,心潮澎湃得像匹飞奔的野马。
这丫头不会是为了顺口才用的这个词吧?
她博闻强识,不会不明白,“内人”是什么意思吧?
“所以您要动手打砚骁,我第一个就不会让您这么做。您不疼他,我疼。就算没有我……”
梁歌儿低徊着忧伤的美眸流盼,瞥向傅砚骁母亲的墓碑,“难道伯母就不心疼吗?当着逝者的面公然动粗,一直以傅氏领袖,上流贵族自居的您,不觉得这么干很没品吗?”
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最直击要害的狠话!
傅光景瞳孔重重一沉,下颌线绷紧得像快要皲裂开了一样。
“傅董,看来今天对您而言,并不适合来祭拜伯母。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想必伯母也听到看到了。还是请您回去吧。”梁歌儿慢慢松开了手,祝秘书和保镖们才松了口气。
傅光景脸色窘得僵白,但还是咬紧牙关不肯放弃,“我特意推了今天所有的事情过来,只是想看看她。
我就看看她,待一会儿就走。”
“你休想!”
傅砚骁猛地将梁歌儿拉回到自己身后,父子二人再度陷入水火不容的对峙,“如果不是你朝三暮四,有了我母亲又接秦姝进门,纵容得那个毒妇肆无忌惮地欺负我母亲你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根本不会变成这样!我母亲也根本不会死!”
“你……!”傅光景急火攻心,眼前一阵昏黑!
“她一生最痛苦的五年,不是在贫民窟里饥寒交迫,病入膏肓……而是在你身边,你却只拿她当一个不能见人的摆设!是你的助纣为虐,害死了她!”
“你胡说八道!”
傅光景气得浑身哆嗦,喘着粗气,“阿情的死……是因为她得了抑郁症!忍受不了痛苦才选择自杀解脱的!不是我害死了她!”
解脱。
他竟然觉得,这是解脱。
梁歌儿秀眉深锁,只是愤懑又无奈地摇头。
直到现在,傅光景别说是秦姝的所作所为,就连傅砚骁母亲曾经的心境,他也没有半分了解。
也许,他确实爱过钟情。
但,那爱和他对自己的爱相比,真是微不足道。
“我母亲,从不是用死亡来寻求解脱的弱者!她的死是因为秦姝……”
“砚骁!够了!”
梁歌儿拽住男人的手臂及时喝止,才让怒火上头的傅砚骁理智回笼,薄唇紧闭。
祝秘书在旁见状,心下愕然!
他们这位二少爷,脾气上来连傅董都不放在眼里,梁歌儿金口一开,二少爷乖得像宠物狗!
这位梁家大小姐,了不得。
是把二少爷拿捏得死死的了。
“秦姝……秦姝和阿情的死有什么关系?傅砚骁,你把话给我说明白!”傅光景被这欲言又止的话吊起了好奇心,瞪着眼睛怒问。
梁歌儿觉得再这么下去会扰乱计划,于是强拉硬拽着傅砚骁匆匆从墓地离开了。
祝秘书小心翼翼地试探,“傅董,我再为您去准备一束新的花束,送给钟小姐吧……”
“傅砚骁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秦姝把阿情害死的吗?!”
傅光景一把揪住祝秘书的衣领,怒不可遏地质问,“他是气急败坏乱讲话,还是有证据这么讲?!他凭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