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我发疯了一样想要超过我大哥,竭尽全力想要证明自己,想在傅氏夺权。但那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我只是……希望能够完成母亲的遗愿,希望能够强大起来,为母亲扬眉吐气一把。”
傅砚骁闭上黯然的眼眸,巨大的苦楚直抒胸臆,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拳拳到肉地打在他的滞重搏动的心脏上,“可到头来,自己竟然成了一个小丑,和杀母仇人同一屋檐下多年,还为了那个凉薄的男人卖命。
如果不是歌儿不离不弃,不是小柠牺牲自己换来了重要的情报。我母亲……到了九泉之下也难瞑目。”
可即便如此,只要秦姝还活着,他便觉无颜站在母亲墓前。
“傅砚骁,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想放弃傅氏,当我们梁家的上门女婿吧?”
梁栩蹙着眉宇打量了他一眼,“我妹妹跟着你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你还要让她跟着你白手起家不成?”
梁枫也有点看不惯,“就是,想娶我妹妹,你没有个千亿聘礼,我们能同意?
我们哥儿几个可以吃糠咽菜,我妹妹可是穷不了一点!”
梁歌儿简直要无语到家!
她这几个哥,最会给人添堵了。一个个的根本不用亲子鉴定,妥妥老万的种!
霍如熙大手往他肩上愤懑一拍,“阿骁!你怎么才熬上总裁这个位置,没人比我更清楚!
你要真气不过,就该从你老子手里把整个傅氏夺过来。怎么到头来你还丧起来了?我建议你学学谢婊,学学他那股狼心狗肺,六亲不认的狠劲儿。别老瞻前顾后的,全特么抢过来完事儿!”
“你们又没有那种原生家庭的生存困境,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梁歌儿锐利的美眸往霍如熙脸上一扫,“还有你,说的那也叫人话?谢毒蛇最喜欢干自己兄弟了,要不让我家傅总先拿你练练手?”
霍如熙立刻收声,心里怕怕的。
“砚骁,他们不懂你,我懂。”
梁歌儿叹息一声,将温软的掌心落在他手背上,“如果换做我,我也会竭尽所能,完成母亲的遗愿。
但我也明白你母亲心中所想,她其实要的,是你能够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希望你能强大起来。
你选择的路并没有错,就算你很你的父亲,但爷爷一直很疼你,对你有再造之恩,为了爷爷,你的坚持和努力,也绝非毫无意义。”
“歌儿……谢谢你。”傅砚骁忍住鼻腔酸涩,唤着她的声线却带着轻颤。
“谢什么,我只是懂你而已。”梁歌儿冲他笑得别提多甜。
“现在,汪卓已经转作污点证人,指认秦姝雇凶杀人,加上吸毒、藏毒等罪名,她的刑期不会少。”
梁栩眉宇重重一沉,“但我知道,这依然远远不够,我们要的,是判秦姝死刑。毕竟她手里可不是就这一条人命!”
“难啊。”
梁枫拧眉摇头,神情难掩沉重,“教唆杀人,没有直接证据。而且丰柠小姐生前的录音是偷录,做不了呈堂证供。
还有一点,就是关于傅总母亲的案子。那案子过去二十多年,哪怕有那个女佣作证,也还是不足。
另外,这次秦姝的代理律师,依然是林淮。还不知道那个孙子会用什么阴毒的招数对付咱们!”
林溯脸色骤然苍白,深吸了口气,“这次,我会以丰柠代理律师的身份,出庭辩护。”
梁栩、梁枫满目惊愕:“阿溯,你要出庭?!”
但梁歌儿和傅砚骁却波澜不惊,甚至向他投去信任的目光。
因为早在几天前,林溯就已经把这个想法告诉他们了,也得到了他们的支持。
他在梁家当了多年的秘书,很多人都忘了,可能连他大哥林淮都忘了。
林家三少爷,是盛法高材生,他若有心跟林淮抢饭碗,这盛京律政界根本不会有林淮立足之地。
“这次出庭,也是我与林淮的一场决战。”
林溯目光如炬,毅然决然,“我知道林淮最无法忍受的是什么,就是那种一败涂地的感觉。尤其是败给我,那真是比杀了他,更难受。”
梁歌儿凝眉点头。
只需打个电话,就会有无数优秀的律师趋之若鹜地赶赴过来,为傅氏和KS效力。
但若论对林淮的杀伤力,那林溯是最锋利的一把刀!
“阿溯,难为你了。”梁栩轻叹一声,心下动容。
“二少爷,我和傅总有一点出奇的一致。他失去了父亲,而我,也早已没有大哥了。”
林溯倒上一杯酒,向傅砚骁举起酒杯,“傅总,如此境遇相同,我们不应该干一杯吗?”
傅砚骁心窝里涌入强烈的暖流,立刻起身,举起酒杯,“阿溯,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歌儿的照顾,也谢谢你愿意出手帮忙。
愿我们,都能得偿所愿。”
“一定能得偿所愿。”林溯眼含盈盈热泪,用力点头。
梁歌儿也站了起来,笑着举起杯子,纤细的手臂搂上男人的腰,“来嘛!大家一起!”
六只举过头顶的酒杯,盛满了胜利希望的光芒。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