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溯……怎么会?!”
梁歌儿脑中嗡地一声!
若不是傅砚骁及时搂住了她,她几乎要站立不稳!
“真的?!林溯他……全都认罪了?!”邓局长眼睛一亮,连忙一遍遍翻看认罪书确认。
“是的局长,这上面白纸黑字,一清二楚。林溯对自己殴打谢晋琛先生致伤残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承认指控,并愿意受罚。”
突然反转,对谢氏而言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啊!
连日来,换了好几拨人,二十四小时连续审讯施压。换普通人早撑不住了,林溯那小子却是个硬骨头,宁愿天天在那儿暗无天日地被拘着,也不折不屈,死不认罪。
怎么莫名其妙的,他就招了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改变了想法?
“歌儿,你怎么样?”傅砚骁见小女人脸上霎时没了血色,紧搂住她僵硬的腰身,心疼不已。
“阿溯没有做过……他为什么要认罪?!”
梁歌儿杏眸红如泣血,愤懑又痛心地摇头,“他傻了吗?这是能随便认的吗?!他就这么急着进去吃牢饭吗?!”
“就是啊,这是能随便认的么。”
林淮耐人寻味地眯起眼睛,戏谑笑道,“这个道理,身为盛法高材生的阿溯不能更懂。梁小姐你又掺和进来,凑什么热闹呢?”
梁歌儿心脏像被扎了一刀,痛得阵阵抽搐。
刹那间,她脑中擦过电光石火,全都明白了。
……
一小时前。
邓局给林淮行了方便,让他得以提前秘密探视了林溯。
审讯室内,兄弟二人相视而坐,气氛僵持到了极点。
血脉亲情,不见一丝。有的,只是剑拔弩张的仇视。
“啧啧……阿溯,你瞧瞧你,都把自己糟践成什么样儿了。”
林淮打量着他,啧啧摇头,“爸妈要知道你为了梁家那个贱妾的女儿,可能要蹲三五年的大牢,他们二老还不得哭昏厥了啊?你说你,多么不孝。”
“你出来的时候,你主子没给你拴绳子吗。一眼没顾到,你这条哈巴狗就跑到我跟前来犬吠?”林溯闭上眼睛,根本连看都不想看他。
林淮嗤笑一声,倒也不气。
“咱们兄弟一场,何苦闹成这样。”
“不要跟我提兄弟两个字,我恶心。”
“哈哈哈……那我们说点不恶心的,你感兴趣的。”
林淮拿出手机,调出一个视频,缓缓推至林溯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
林溯听言,蹙眉掀起眼帘看向屏幕。
下一秒,他错愕瞠目,猛地站起身狠狠拍桌,“林淮!你想干什么?!”
视频里,是那次宴会,梁歌儿与傅砚骁破门而入的画面,之后发生的事,不必多说。
然后,是梁樾料理谢晋琛的片段,那会儿谢晋琛已经被揍成狗了,像个破麻袋一样被梁总拖着走,摄像头清楚地记录下了这一切。
而全程,偏偏不见他半个影子!
他当时,明明在的,但在这视频里,却成了消失的他!
“梁小姐和傅总,行事的确够谨慎。殴打了谢二少后,把酒店摄像头关于他们的视频,删得一干二净。
但百密一疏,他们没想到,只要删除不超过一个星期的视频,通过过硬的技术手段,都是可以修复的。”
林淮脸上缓缓形成一抹阴毒的歹笑,“唉,为了修复视频,我可是特意飞了M国一趟找顶尖黑客处理的呢,花了我几十万美元。好在,成果喜人啊。”
“林淮……你这是做伪证!你就不怕被吊销律师资格证,被司法部调查吗?!”林溯惊怒交加下清隽的面容紧绷煞白,额上一道青筋隐隐抽动。
“伪证?我哪里做了伪证?”
林淮手一摊,阴恻恻地笑道,“我的好弟弟,你当时就在场,你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真正打了谢晋琛的人,是谁。
在这视频里,很明显动手的,是梁歌儿和傅砚骁,为他们善后的,是梁家大少爷,梁樾。你什么时候动过手?我怎么没看见。”
林溯心口像被刺穿了,愤然怒吼,“你有种冲我来!不许打大小姐的主意!”
“呀,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林淮十指交错叠成塔,身子微微前倾,目光阴冷地逼近他,“你的大小姐,现在正在来救你的路上。
如果我没猜错,她救你心切,想必会来自首,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这样就能保你出去了。”
“大小姐……不……”林溯不断摇头,锥心刺骨的痛楚遍布全身,痛不堪言。
“反正,你,和梁家的人,总有一方要负这个责。毕竟视频不会说谎,谢二少身上的伤不会骗人。阿溯,你和你家大小姐好了一场,你肯定不忍心她因为你的事卷进来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