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梁歌儿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见她精神不振,梁樾和林溯知道她现在身子还很弱,该休息了,于是前后脚从病房里走出来。
“咱们金尊玉贵的大小姐,遇到傅砚骁后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啊!”
避开梁歌儿,林溯才敢表露心痛的情绪,喉间哽咽,“大小姐手上的冻伤……很严重。我很怕日后会影响到正常活动,她可是国内顶级外科医生,可是顶级的雕刻家,如果她的手坏了……”
梁樾沉声打断,眼眶暗红,十指艰难地攥紧,心疼钻心钻肺:
“不会的。我们会去给小妹找药,会让她痊愈,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大少爷,我说句话,也许很难听。”
林溯揉了把熬夜憔悴的脸,喉咙抑着哭腔,整个人都快碎了,“我知道,傅砚骁很好……我也知道,他们很相爱。
可如果故事的走向,是这样残酷无情。那我宁愿傅砚骁从大小姐的人生中彻底消失,我宁愿他们从未认识过!”
话音未落,背后传来男人低沉的皮鞋脚步声。
梁樾倏地抬眸,林溯也猛地转身——
两人看到西装革履,英挺魁梧的傅砚骁,拎着一个保温箱,已走到他们面前。
也就是说,刚才林溯的话,他一字不落地听去了。
傅砚骁星眸沉沉,容色如旧。
倒是林溯有点慌,可他转念一想,自己特么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慌什么!于是腰杆挺得倍儿直,一副门神的架势。
“砚骁?你怎么来了?”
梁樾锁紧眉心,“我听父亲说,你也受了严重的伤,得住院休养。就这么过来,不妥吧?”
他还是关心傅砚骁,他们是过命的交情。
一家人做不成,朋友还是能做。
“我没事。”
傅砚骁抿了下薄唇,低声道,“梁小姐休息了吗?我想见见她。”
“傅砚骁……你觉得我们大小姐还会想见你吗?”
林溯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你是觉得,她因为你过得还不够惨,你还想在她伤口上撒盐吗?!”
“没有撒盐,我给她带了汤。她爱喝的。”傅砚骁压根不上道,自说自话。
林溯气得头疼,“你……!”
“歌儿应该还没睡,不过她确实很累了。”
梁樾把林溯拉开,与男人对视,嗓音哑得很,抑着复杂的情绪,“这几天,她吃了很多药,身上插了不知多少管子,遭了太多罪。
砚骁,我知道你不爱歌儿了。但我希望你可以跟她心平气和谈谈,别再让她难受,别再让她伤害自己,就好。”
傅砚骁闻言,长睫颤了颤。
胸口悄然漫开一片细细的,密密的痛感,若不留心,难以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