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失魂落魄,有人春风得意。
谢晋寰装作闻讯而来的样子,满目焦急,正襟危坐地等候在客厅里。
“擦,真是送走了傅世美,又来了谢毒蛇!咱家小妹这是遭了什么孽啊,上辈子是当汉奸了吗?!”
梁栩和梁樾站在二楼向下俯瞰,梁老二气得牙根痒痒。
梁樾冷睨着谢晋寰那张惯会逢场作戏的脸,握着栏杆的大手绷出根根突兀的青筋。
“晚宴那么大个场合,他作为谢氏现在最得意的少爷竟然没出席,反倒在歌儿出了事的时候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哼,以我做检察官多年的经验,今晚的事跟谢毒蛇脱不开干系。没准儿是他跟霍昭昭狼狈为奸,拿那个坏丫头当枪使呢!”
“你分析的,与我不谋而合。但谢毒蛇行事阴险,非常会借刀杀人。”
梁樾冷沉的目光紧盯着谢晋寰的脸,“他在布局之前,就已经为自己想好了后路。恐怕,早已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了。
否则,他今晚也不会堂而皇之地过来。怕是他自认为,高枕无忧了。”
“妈的……真是妥妥的黄鼠狼给鸡拜年啊!”
梁栩气得呼出浊气,“咱们哥儿几个加起来三头六臂的,难道就瞪眼睛拿这妖孽没辙吗?!”
这时,梁万霆在楚柔和齐秘书的陪伴下过来见谢晋寰。
“梁叔叔,三太太。”
谢晋寰忙起身鞠躬,温和有礼的样子就是长辈们喜欢的那种孩子。
“谢四少,我女儿身体不太舒服,不能见客。”
楚柔见梁万霆脸色极差,便代为发言,“且今晚在宴会上发生的不愉快,你想必也已经知道了,我们确实没有见客的心情。请回吧。”
见三太竟下了逐客令,谢晋寰眸色一暗,十指不甘地攥了攥,却还是耐着性子,“我听说歌儿身体出了问题,实在寝食难安,所以连夜赶来看看她。
梁叔叔,您不要担心,我在森国时认识好几位名医,都是在业界享有盛誉的。如果国内的医生没办法,我可以把他们请到海门来为歌儿会诊!”
“晋寰。”
梁万霆忽地沉声开口,“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眼下,你是阿槿的未婚夫,哪怕你和歌儿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厚,如今你也该把更多关心用在阿槿身上。
你和歌儿之间,该避嫌了。”
谢晋寰陡然一惊,脸色都白了几分!
“哈哈……真是该啊!”
梁栩暗爽不已,“想他机关算尽,却终究得不到小妹,如意算盘彻底空了。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梁叔叔,我想要娶的人,一直都是歌儿!我从没有要娶过其他女人!”谢晋寰目光如灼,此刻毫不避讳地表露心意。
楚柔怔忪住,尴尬地紧抿住唇。
“你在说什么?”
梁万霆浓眉深锁,嗓音低沉,“谢四少,我梁万霆的女儿个个都是金枝玉叶,不是由着你扒拉着挑选的商品。
说好了是阿槿,就是阿槿。你和歌儿的事,不要再提了!”
“梁叔叔,我对歌儿的爱意,您心如明镜,天地可鉴。”
纵使谢晋寰阴险狡诈,谎话连篇,但他爱梁歌儿是真的,所以他此刻眼底流泻而出的浓稠爱欲也是真的,“联姻和联姻的对象,我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而您也清楚,我之所以肯让步,是因为我以为歌儿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可您现在还觉得,傅砚骁是歌儿的良配吗?!”
梁万霆呼吸猛地一窒,想起女儿永远不能做母亲了,他痛得视线都在震荡!
“从前,我没能守护在歌儿身边,让她吃尽苦头,受尽委屈。以后,我只守护她一个人,绝不会像傅砚骁那样辜负她,更不会伤害她。”
谢晋寰眸底通红含泪,哑声恳求,“梁叔叔,请您……让我娶歌儿为妻。我绝不会,让歌儿重蹈覆辙!”
“呵,我看你还是做梦去吧!梦里要啥有啥!”
看到梁樾与梁栩并肩走下楼梯,谢晋寰瑞凤眸暗藏阴唳,齿关紧扣!
“爸!您可别被这家伙的外表蒙蔽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