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爸!”
梁家三兄弟见状全都懵了!
三十年来,他们第一次见到,父亲动手打除了他们这些亲生儿子之外的人。
他们的父亲是不可一世的财阀长子,从小养尊处优,他想收拾谁根本不用自己动手,比皇帝都居高自傲。
可这一次,梁万霆真是气疯了。
他打了傅砚骁一拳还不解气,邦邦硬的拳头接二连三地砸在男人的脸上,身上……
傅砚骁脸颊红肿,唇角流血,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眉目间只剩痛苦的麻木。
“爸!您身体不好!过于愤怒是会病发的!”
梁樾和梁栩双双上前拉住气到快站立不稳的父亲,梁万霆却奋力甩开他们,夺上前狠狠揪住傅砚骁血迹斑斑的衣领。
“傅砚骁……你知不知道……你一次又一次践踏、伤害的女人,是我梁万霆的命!是我最爱的女人留给我在这世间最后一丝念想……是我的一切!”
“梁董,抱歉……”
傅砚骁失神地重复,沉炽的痛楚在胸腔里翻覆,如百蚁噬心,“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想弥补歌儿……”
“既然不能负责,当初为什么要娶她?既然娶了为什么还要伤害?!”
梁万霆猛地撤回了手,强悍韧健的男人虚弱地闪了个趔趄,“滚回盛京,滚回你那个不堪的邪恶家庭吧!
从现在开始,KS就是你们傅氏集团的头号敌人!你傅总有能耐就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若不然,就等我亲手拆了你的狗窝吧!
滚!”
梁家的男人们离开了,大门重重关闭。
傅砚骁像抽空了灵魂般站在雨里,仿佛与梁家之间,隔着无法逾越的天堑鸿沟。
也不知呆呆伫立了多久,终于,他缓慢地躬下身,单膝跪在水洼里,脊背剧烈起伏,失声抽噎着。
这时,有脚步声从背后传来,在他身边站定。
傅砚骁喘着粗气,一寸寸艰难抬眸——
“需要伞吗,傅总?”
衣冠楚楚的谢晋寰戏谑地勾唇,睨着他的眼神分明就是视他为刍狗。
傅砚骁喘着粗气,浸泡在雨水中的五指颤抖地蜷缩,逐渐化作青筋绷紧的拳头!
“看样子,你是不需要了。”
谢晋寰居高临下,上扬的冷唇洋溢着胜者的傲慢,“不过你对歌儿犯下了那么大的错,梁叔叔想必已恨你入骨了吧?
事到如今,你觉得这种苦肉计还有用吗?”
为主子打伞的谭秘书也在旁放肆嘲笑,“您要不说我还真没看出来原来这是傅总的苦肉计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傅总想当梁家的看门狗呢。”
傅砚骁已经没力气和谢晋寰养的狗计较了。
亦或说,他是在用这种任人宰割的方式惩罚自己。仿佛只有蹂躏他的肉身,踏碎他的尊严,他才觉得心里好过一点。
才不至于愧疚得……再也撑不下去。
“这么晚了,傅总还不回吗?你不回,我可要进去了。”
谢晋寰轻笑一声,眸光却无比阴冷,“我知道,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的滋味很不好受。但说到底,这不都是你自找的吗?
当初如果你对歌儿好一点,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你就跪在这儿,好好享受痛苦的滋味吧。”
就在两人抬步走向阅棠苑大门时,傅砚骁终于幽幽开口:
“背后操纵霍昭昭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