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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卓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所以我们不妨合作，你转做污点证人，指证秦姝指使你杀害丰柠，帮我们报仇。我们就帮你运作，让你在一年之内回T国。

上次你也看到了，我姐姐和皇室私交匪浅，只要我让姐姐出面，和国王王妃打个招呼，我想你蹲不了两年，就会安然无恙地重获自由。”

梁歌儿莞尔一笑，糖衣炮弹连番轰炸，“怎么样，汪先生，考虑一下吧？”

傅砚骁眼底惊艳的光芒又是一掠。

梁歌儿的气度、心机、城府、头脑，半点不熟他们这些沉浮商场数年的男人，甚至很多叱咤风云的大佬都不如她。

还好啊，还好他的小女人很善良，还好他们彼此相爱。

否则，他真不知要在她身上栽多少个跟头，估计得皮开肉绽，头破血流吧。

汪卓哈哈笑了几声，戏谑道：“如果换个人跟我交易，我没准儿真就动心了。但这些话出自梁小姐之口，那真是一毛可信度都没有。

我落得今天这田地，说穿了还不是拜你所赐？现在你为了扳倒秦姝，没办法了才想要我的口供，拿我当个工具人。你当我看不穿你的鬼把戏吗？”

说着，他猛地站起来，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

“别在我这儿费力气了，有这时间，想想怎么跟秦姝斗法吧。哈哈哈……”

……

梁歌儿和傅砚骁出来后，表情并不算太好。

梁枫也没有深问，看得出谈判失败了，只得安慰他们，他会继续紧锣密鼓地提审汪卓。

两人回到车上，傅砚骁怕梁歌儿心情不好，便揽住她的肩将她圈在怀里，刀刻般的下颌轻轻抵在她发顶上，率先开口安慰着：

“歌儿，别郁闷。即便没有汪卓的口供，我们也有小柠的录音。虽然不算直接证据，且也已经时隔二十年，但这录音一旦曝光，还是会给秦姝带来巨大的打击。

她会彻底身败名裂，傅光景也不可能再保她了。”

“傅砚骁，你想要的，就是这样而已？”梁歌儿突然冷幽幽问。

傅砚骁呼吸窒闷，心脏绞痛，像快要土崩瓦解了一般。

他当然不想只是这样。

他想让秦姝死，他想让她死啊！

“都过去二十年了，就算有小柠用生命换来的录音……又能怎么样呢？”

梁歌儿掌心摁在傅砚骁滞重搏动的心口上，那一下一下的心跳，是只有她一个人能够听懂的，痛心疾首的愤恨，“二十年过去了，追诉期过了，证据都没了。没有直接证据，你也清楚，根本不能给秦姝判重刑。

光是让她身败名裂……光是让她被傅光景厌弃，怎么够？怎么够！”

“歌儿……”傅砚骁眼眶湿润，声音因极度的隐忍而哑得像灌满了沙砾。

“现在我们唯一的机会，唯一让秦姝生不如死，不得翻身的机会，就是借助小柠的死，利用汪卓的口供，让秦姝雇凶杀人罪名成立！”

梁歌儿杏眸汪起来，风暴却在暗眸间涌动，“如果不是小柠，你母亲死亡的真相就将永远泯于沉默，不见天日。

这个机会是小柠用命换来的，咱们一定要牢牢把握，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让汪卓吐出真相！”

“你觉得，汪卓会说吗？他刚才态度很嚣张，很强硬。”傅砚骁低沉地问。

“会！你信我，我看得出，他的内心有过一丝动摇，否则他怎么可能坐在那儿听咱们说那么多？他也许见都不会见咱们。”梁歌儿斩钉截铁。

傅砚骁略略点头，表示认同。

“只是眼下他没法信任我，还有就是，他现在的日子还过得去，没必要铤而走险，跟我合作。”

“日子过得去？”

傅砚骁眼底泛着血色，散发着野兽般的凶险，“很快，他就会知道，跟我们合作，是他唯一的活路。

哪怕，只是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