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等傅砚骁醒来后,你好好对他吧。最起码,别再找他麻烦,别再气他了。”
梁樾大手温柔地揉着她的发顶,不禁喟叹,“那小子,为了你是真的拼尽全力了。换做我,我都未必能做到像他那般。”
梁歌儿眼前再次闪过,傅砚骁挡在她面前,以身拦下那一箭的画面。
——“歌儿,别哭……”
她紧闭双眼,泪流满面。
……
梁家的人抵达医院,进入地下停车场。
而此刻,霍如熙已经在这里等候他们了。
梁歌儿刚一下车,便满目焦灼地跑向他,“砚骁情况如何?!”
霍如熙说:“已经在抢救中了,给他做手术的是你认识的人。”
“我认识的人……柳随风吗?!”梁歌儿冰雪聪明,一点就透。
转而,她回头看向梁樾。
梁樾平静地与她对视,墨眸间心绪难明。
“是啊,都进去快三个小时了。”
霍如熙过于担忧,忍不住逼逼赖赖,“歌儿,我听说这柳大夫是你家二太的亲戚,你这远房亲戚靠谱不?我看他吊儿郎当的跟个玩裤子的似的,不怎么靠谱的样子呢?
要不行还是你亲自上阵吧,之前阿骁的脑袋不也你开的么?”
梁歌儿:“…………”
“玩什么裤子玩裤子,我还玩儿裤衩呢。”
白烬飞修韧漂亮的右手夹着支烟搭在车窗边,忍不住吐槽,“那叫纨绔子弟,哥们儿你们霍家教育挺失败啊。”
“焯,知道什么意思就行呗,显着你了。”霍如熙碍于这男人是梁歌儿亲哥,只能撇嘴小声嘟囔。
换别人,早一大比逗糊上去了。
“柳医生,在M国的医术水平,并不逊色于白神。”
梁樾眉宇微压,嗓音令人生寒,“霍少也是豪门大族出身,应该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吧?”
梁歌儿、白烬飞:“……?”
怎么听着,大哥这语气,好像有点不高兴了呢?
是在为柳随风出头么?
霍如熙身为霍老爷子的长孙,养尊处优惯了,没必要过察言观色的日子。
可就算他再没眼力见,也觉察出梁樾冷眸噙着一丝愠色,忙笑得干巴巴:“我……我就问问,就问问。梁总请来的肯定是神医,是我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霍少,柳医生水平比我还好,你不要担心,他一定会手术成功的。”
梁歌儿说着又有些哽咽了,眼尖通红,“等砚骁度过这一难怪,日后我还有劳烦柳医生的地方呢。他在脑神经方面也是专家,砚骁身体的后遗症……他应该会有办法。”
她越往后说,声音越小,满目都是令人心疼的愧疚。
霍如熙也呼吸一窒。
他嘴笨,不敢轻言安慰,怕哪个字说错了,触及她痛楚,反而更糟糕了。
“妈的……说到底,搞成这样都JB赖汪卓那个畜生!”
霍如熙凤目猩红地撸起袖子,露在外的手臂青筋突兀蓄满了暴戾的力量,“那狗东西在车上是吧?给他扭送回去之前老子先他妈废了他半条命再说!”
就在这时,地下停车场又涌下来了一排车,直挺挺朝他们开了过来。
刺耳的急刹车声响彻昏暗,极强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来者不善。”梁樾俊眉一沉,揽住小妹的腰。
“确实,来者不善。”
梁歌儿心尖揪起,眼神冷冽地盯着车上下来的人。
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穿着笔挺的警服,官威不小,一看肩章就知最起码是总长级别的官员。
他身后跟着的一群人也都穿着T国的警察制服,全都是警方派来的人。
这些人虎视眈眈地将梁歌儿等人围在中央,气氛压抑至极。
白烬飞和霍如熙此时也是十级戒备,准备大干一仗!
“唔——唔唔——!”
被捆成粽子,嘴里塞了破布的汪卓认识这个总长,是自己老大的把兄弟,知道是救星来了,奋力发出呼救的声音,像个大蛆不停地在车里扭着,整个车厢都在随之摇晃。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