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可能是太累了,加上缺氧和悲伤过度,傅初露陷入晕厥般的沉睡。
霍如熙立刻找霍家的私人医生过来查看她的情况,得知只是过度伤心加上低血糖,打个点滴多加休息就好,他才勉强放了心。
男人单膝蹲跪在床边,始终紧握她的手,唇贴着她手臂轻轻辗转厮磨,忐忑不安。
“霍少,车在楼下等您了,该动身了。”
阿鸢默了默,又低声道,“若您实在舍不得夫人,那您干脆别去,我代您去。T国去抓犯人这事本就凶险,您现在不比从前,您有牵挂了。这种事,还是少些插手得好。”
“不,我得去。”
霍如熙将傅初露的小手摁在心房处,满目不舍语调却是坚定不移的,“我答应了阿骁,他是我唯一的兄弟,我得帮他。
再说了,要不是那个狗日的害死了丰柠,事情能搞成这样吗?我老婆能哭到病倒吗?妈的……等我逮着他的,我不会让他好活!”
以他们霍家的手段,这个人就不可能四肢健全,活着离开T国!
只是傅砚骁一定要将他活捉带回来,给他女人处置,难度直线飙升,他岂有不跟着去打下手的道理。
“那您此行,务必多加小心。我给您和傅总准备了防弹衣,您可一定要穿好……”
“好啦!阿鸢你怎么比我妈还啰嗦!我当初看中你就是因为你话少,怎么你岁数越大话越密了?”霍如熙嗔怪了她一句。
阿鸢轻抿唇瓣,难为情地往后退了一步。
以前,霍如熙身边女人如流水,但铁打不动的,只有她一个。
这些年来,她在他身边扮演多重身份——秘书、保镖、舞伴、可以说体己话的朋友……必要时,还要跟他演情侣,去对付那些烦人的莺莺燕燕。
她习惯了,守在霍如熙身边,被他需要的感觉。她从未有过任何男人,除了她的少爷。
他们不是情人,却有时候比情人还紧密。
她不知,这算不算爱情。但她却知道一件事,他们之间永无可能。
更何况,少爷已经有了此生挚爱了,她实在不该再婆婆妈妈,管东管西,惹他厌烦。
“阿鸢,接下来的几天,恐怕你会更辛苦。”
霍如熙吻过小妻子的唇,缓缓站起身,一字一重地叮嘱她,“请你每天寸步不离地守着初露,从今天开始你搬到她房间睡,晚上门窗都要封死,决不能掉以轻心。”
“是,霍少,我会的。”
阿鸢用力点了点头,目光如炬,“我会不眠不休地守护夫人,我用我的生命向您承诺,您归来时夫人一定会安然无恙。”
*
傅氏这边忙着处理傅光景那贱内的黑料,可以说是焦头烂额,人仰马翻。
但实际上,傅光景这次并不是为了给秦姝擦屁股,而是为了挽回傅氏再次被负面消息冲击的企业形象!
树大招风,傅氏集团自打傅砚骁上位后,大刀阔斧地改革,雷厉风行的手腕,让集团在盛京迅速发展,整个亚洲的傅氏商业版图也在不断扩张。而火速崛起的代价,就是会树敌无数,被多家对手死死盯上。
如今,傅氏集团和M国排名第二的财团有一个重要的项目要合作,这个节骨眼如果傅氏闹出是非,导致口碑暴跌,股市动荡,这极有可能会对合作造成严重影响。给那些图谋不轨的对家以可乘之机!
“傅光景!这次,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还要袒护那个贱女人到什么时候?!”
傅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门外。
几名集团重要高层列队两侧,听见里面叮叮咣咣的动静,吓得噤若寒蝉,疯狂擦汗。
门内,地面一片狼藉。
坐在轮椅上的傅南淮,将桌案上的东西统统都丢到傅光景身上,其中一个笔筒刚好砸在了他额角,额头霎时肿了个大包。
但傅光景只是垂目站在那,一动都不敢动。
一发脾气就桌面清理,这似乎成了傅家家风。
“今天上午刚开盘就特么绿瞎了老子的眼!还有你自己上网看看,看看那些媒体都是怎么说咱们傅家的!”
傅南淮勃然震怒,指着傅光景的鼻子痛骂,活活要把儿子骂成孙子,“说咱们是一家子魔鬼,为富不仁,全员恶人!傅家的脸都要被那个不知好歹的贱人丢尽了!”
傅光景咬着牙,握着拳,一团火在五脏六腑乱窜。
傅南淮看到的,他也都看到了,如今他内心的愤怒,并不比父亲少。
他不止一次警告秦姝要低调,要安分守己,可她却一次次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依然为所欲为,最终造成麻烦,酿成大错!
她敢如此,无非是这些年他骄纵出来的,无非是仗着他宠她。
他也后悔了,只是当着父亲的面,他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不愿承认当年自己做出的选择……是大错特错。
“阿姝她已经在家中闭门反省,这段时间没有我的命令,她决不能迈出观潮庄园半步。”
傅光景深吸了口气,咬紧牙关,“爸,我想她当时去葬礼现场,也是为了傅家着想,不管她是否真心去祭拜那个女佣,但她是想通过这个行为,为傅氏树立良好的口碑。
如果一切按正常流程进行,不会出什么差错。之所以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想跟您的好孙女梁小姐脱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