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实在是刺耳至极!
放眼整个梁家,除了梁歌儿,敢恣意而为,大放厥词的,也只有白烬飞了。
保镖们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更让谢晋寰觉得羞愤难当!
傅砚骁不动声色地眉峰一抬,眼见向来温文尔雅,淡定从容的谢四少,此刻的表情逐渐崩坏。
要说一点爽感都没有,那也虚伪。
“我来只是想看望歌儿,四哥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谢晋寰精致考究的西装下暗藏愤怒,胸腔起伏。
“那你看歌儿就说看歌儿,把老万搬出来干什么?”
白烬飞冷睨着谢晋寰的眉眼间毫不掩饰地透出鄙薄,“他也不是你爹,又不是小孩儿了,说这种话多臊啊。”
傅砚骁:“……”
谢晋寰眉心骤拧,脸色一片黑沉。
他向来喜欢挂在唇边的笑意,也在渐渐凝固。
不过,谢晋寰不是等闲之辈,少年时在森国吃尽了苦头,磨砺了能屈能伸的心性。
他立刻调整心态,低声恳求,“四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也是关心则乱。听说悄悄出了事,我只是想看看她怎么样了。”
“我们梁家直接封锁了消息,没想到谢四少手眼通天,这么快就得到风声了。看来你真是的无时无刻不在留意我们梁家的动态啊。”
白烬飞微眯黑白分明的眸,话里暗藏讥诮,“不过歌儿现在还在休养中,且医生说了切记费心费神,需要静养,不能见你,请回吧。”
谢晋寰满目不甘,“四哥……”
“哦,另外再加一句。就算你把老万找来,你该见不到还是见不到。别费劲了。”
说着白烬飞含笑瞥向傅砚骁,“砚骁啊,咱们走。”
砚……骁?
傅砚骁听见白烬飞这么亲切地称呼自己,顿觉一种诡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头皮发麻。
“还愣着干嘛?走啊!”白烬飞大力拍了一下傅砚骁的后背。
“好,大舅哥。”男人淡淡应了一声。
白烬飞轻挑了一下俊眉。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还真是挺带感的。
尤其这称呼还是从傅砚骁口中说出来,他觉得暗爽不已。
谢晋寰心口一刺,脸色煞白。
他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傅砚骁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把连他都搞不定的白烬飞这么快就收服了!
忽然,白烬飞顿住脚步,“谢四少,其实你心里也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强扭的瓜不甜。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有些人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得到。
而且,你都有佳人在侧了,应该也是你喜欢的类型,否则你也不能把她留在身边吧?”
谢晋寰呼吸狠狠一窒,暗中拳头握紧,心脏紧张得怦怦狂跳!
他瞪着通红的眼睛,望着白烬飞和傅砚骁双双消失在走廊中的背影,无形的火焰快把他整个人燃尽了!
“谢、谢总……”
梁家四少这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了,此刻他已经满额大汗,担忧地问,“这个四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嘴里的‘佳人’……难道是舒小姐吗?”
除了舒颜,还能有谁!
但,更让谢晋寰忐忑的,是白烬飞已经知道了,在盛京还有一个与梁歌儿颇为相像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就在他谢晋寰身边!
“舒颜去酒吧的那天晚上,白烬飞看见我出现了吗?”谢晋寰眼神阴沉地问。
“这……我记得您说那酒吧low,不符合您的身份,所以您没有进去找舒小姐,而且您从始至终也没从车上下来,他上哪儿能看到您呢?”
谭秘书眼珠一转,忙道,“谢总,会不会是因为您的车?通过车牌完全能够查到那是谢氏集团的车。他那么说……怕不是在故意气您,故意诈您吧?”
“回去。”谢晋寰咬着牙转身。
“谢总,您要去哪儿?”
“千秋岁。”
……
傅砚骁和白烬飞走到梁歌儿病房门口。
“刚才,多谢了。”傅砚骁语气多了几分真诚。
“不用谢,就当是你那句‘大舅哥’的回礼了。而且我也不是完全为了帮你,我知道怎么才能让谢家那小子吃瘪,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你。”白烬飞想起谢晋寰刚才那张黑如锅底的脸就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