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全力通缉中。警方和我派出去的人,已经把整个盛京,所有交通要塞、机场、高铁、高速路,都堵住了。他就算是长了翅膀能飞,飞到天上我也能给他打下来,他绝对跑不了。”
傅砚骁呼吸沉沉,星眸迸射出愤怒的厉芒,“滥用枪械、恶意伤人、蓄意谋杀……数罪并罚,他只能用他的狗命来偿了。”
梁歌儿眼前再度浮现丰柠中枪的瞬间,血腥布满杏眸。
她狠狠抽了口气,双手捂住耳朵,紧闭双眼。
傅砚骁知道,这是应激反应表现,心口疼得像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针,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将她搂入炙热的胸怀。
“不怕,不怕……”他大手拍抚她耸动的脊背,下颌线越绷越紧。
在小女人面前,他只是个寻常的男人。也会痛苦,也会很想落泪。
哥哥们看着眼前的一幕,表情跟打翻了调色盘一样,那叫一个五彩斑斓,精彩纷呈。
白尘燃皱紧眉心,刚想上前,却被梁樾和白烬飞双双拽住。
“三哥,我知道你不喜欢傅砚骁,我也不待见他。”
白烬飞叹了口气,“不过不得不承认,今晚多亏了他,不然咱们恐怕……就见不到歌儿了。”
白尘燃瞪大了眼睛,神情愕然。
“他们俩本就当过三年夫妻,也不存在什么谁占谁便宜这事儿。估计傅砚骁想占小妹便宜……他那三年早就占个够本了,也不差这回了。”白烬飞双手插兜,砸吧砸吧嘴。
梁栩、梁枫、白尘燃:“…………”
梁樾简直不敢相信,白老四竟然向着傅砚骁说话!
要知道,当初小妹和傅砚骁隐婚,他可是最暴雷的那个,差点儿开飞机到盛京把傅氏集团大楼给炸了!
可见,虽然老四是个性情中人,火爆脾气,但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有自己一套评判标准的。
这时,ICU的大门开了。
梁歌儿整个人向回光返照了一样,飞奔到医生面前。
傅砚骁寸步不离跟着她,沉炽的目光不离她半分。
“医生!她怎么样?怎么样了?!”梁歌儿眼睛用力撑着,血丝满布,闪烁着粲然的光芒。
医生的手术服上,手套上,全都是丰柠的血。
其他人也都聚了上来,齐刷刷注视着医生,满心忐忑地等待着。
“子弹穿透了脏器,伤者失血过多……其实送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医生无奈地叹息,摇了摇头,“梁小姐,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我们已经尽力了。
同样身为医生,梁歌儿何尝不知,这句话有多么残酷!
梁家的人黯然垂下头,白尘燃也摘下了军帽,为丰柠默哀。
虽然,他们在踏入医院的那一刻起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但亲耳听到这一噩耗,还是心如刀绞。
唯一不能接受的,只有梁歌儿。
“不会的……怎么会呢……小柠很坚强的……怎么会呢?”梁歌儿猛地抓住医生的手臂疯狂地摇晃,一遍遍失控地发出沙哑的质问,陷入了一种让人心痛的癫狂。
“歌儿,你冷静,冷静点!”
傅砚骁从她背后将她深深抱住,恨不得让她嵌入自己的血肉之躯中,“小柠走的时候应该不会有太多痛苦……
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活着的人,要做的是为逝者讨回公道!”
丰柠不是梁歌儿的亲人,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却为了她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那种懊悔与自责的痛苦,让善良的梁歌儿根本无法承受。
甚至在她看来,那扳机与她亲手扣动的无异。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对……是我害了她……”
梁歌儿涌出眼眶的泪水一遍遍冲刷着她清瘦的下颌线,她用指尖不停地戳在自己胸膛上,恨不得这是一把刀,血淋淋地把自己的心口剖开。
傅砚骁将她崩溃的样子看在眼底,心脏抽出般地痛着,喉咙里哽着巨大的悲伤,苦涩至极。
……
等到梁歌儿再度睁开眼,她已经躺在病床上输液了。
哥哥们一半在外面忙碌善后,眼前在的是二哥和四哥。
“四哥。”梁歌儿轻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