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歌儿心绪难平,一路飙车回到自己在盛京的别墅。
她原本是奔着搞秦姝去的,可回来的一路,她满脑子都是被傅砚骁摁在墙壁上的画面。
男人火热激烈的目光紧紧盯着她,桃花眸中自己的倒影晦暗又悲伤。他愤怒中透着无力与狼狈的神情,她无论怎样都挥之不去,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白中透红,酥麻得仿佛有电流划过。
那眼神,明明很动情。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
他就算视线化作锥子把她刺穿了,那也掩饰不了他狗改不了吃屎,背地里和霍昭昭苟且的事实!
梁歌儿神色闷闷然地下了车,却见梁樾、梁枫和林溯,三个大男人已经在别墅门口等她了。
“歌儿!”
“大哥,七哥,阿溯。你们怎么都来了?”梁歌儿强打精神惊讶地问。
“听老七说,你独自一人去傅家了,连阿溯你都没带上,你怎么主意这么正,丫头?单刀赴会啊?”
梁樾担忧地叹了口气,上前揽上她的肩,“不过后来我听说,傅砚骁今晚也在家,我提着的心才落下了。有他在,应该不会让你吃亏的。”
“为什么他在,我就不会吃亏?”梁歌儿拧着秀眉,绯唇不悦地抿着。
“他心里有你,必定会护着你。”
“呵呵,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大哥。”
梁歌儿心尖颤了颤,语调更加抵触,“我当他三年的妻子,三年里因为他我在傅家受尽委屈,吃尽了亏,他都没帮我说过一句话。现在我们连陌生人都算不上,他又何须给我出头?”
“说的就是啊,大哥。”
梁枫双手插在裤兜里走过来,冷笑一声,“傅砚骁这个人就他妈是狼心狗肺,薄情寡义。当初就算他再不喜欢歌儿,可人是他娶的,歌儿是他的妻子,他就该有爱护之责。
可你看看他都干了些什么!俗话说的好,狗改不了吃屎。你们看,他才开始追求歌儿多久,又开始去吃屎了!”
“七少爷,什么屎?”好死不死,林溯这时候神经大条了,还追问了句。
“霍如熙那个倒霉妹妹霍昭昭啊!那可真是新鲜的还冒着热乎气儿的依托答辩!”梁枫这嘴算是继承了梁栩和白烬飞的毒舌,甚至青出于蓝。
梁樾:“……”
林溯轻咳了一声,不置可否。
“嗯,七哥,你真会说,你多说几句。”梁歌儿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梁樾:“…………”
突然,梁樾眸光一定,望向梁歌儿身后不远处。
“谢四少?”
梁歌儿怔忪了一瞬,愕然回头。
只见一片昏昧的夜色里,谢晋寰的跑车就停靠在不远处,熄火灭灯,静谧得像不存在一样。
他没有下车,而是一直坐在驾驶位里,身躯前倾,一双小臂交叠放在方向盘上,正目不转睛地深深凝望着她。
梁歌儿轻咬红唇,与他对望。
没有和他打招呼,也没有走向他。
借着灯光,她清楚地看到谢晋寰缓慢地低下身子,将大半张精致的面靥埋在臂弯里,只露出一双漂亮却落寞的眼睛。
那可怜又孤独的眼神,仿佛受伤的小狗,就像十五年前,她看见他被谢董逼着在暴雨中罚站的样子,一模一样。
“我去,他什么时候跟过来的?一点动静没有……阿飘啊?”梁枫不由得耸了下肩,脊背发凉。
梁樾望着谢晋寰的方向,又意味深长地看着神情复杂的梁歌儿,“他跟着你去傅家了?”
“嗯。”
就在这时,跑车重新发动,利落地调了个头向反方向驶去,很快便沉溺在夜色里。
“嗯?他就这么走了?”
梁枫一脸诧异地皱起眉心,“歌儿,这追你的都是群什么牛鬼蛇神啊,不是世纪大渣男就是跟踪变态狂。你一个人闯荡江湖为兄的怎么能不担心你人身安全啊?”
“说正事儿吧。”
梁歌儿不再多想谢晋寰,只眉目沉沉地问,“七哥,洪英那边你调查怎么样了?他还是不肯吐口吗?”
梁枫烦闷地叹了口气,“恐怕还需要些时间,那个畜生比咱们想象中的忠心啊,他对秦姝真是够死心塌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两口子呢!”
“其实我想到了,他为了秦姝都能去杀人,他自然不会轻易松口。”
梁歌儿双臂交错环胸,目光幽沉,面若寒霜,“所以我这次让你按我说的审问他,就是为了瓦解那个男人的意志力。在他精神防线脆弱的时候,再给他致命一击,让他对秦姝如城池堡垒般的感情,彻底崩塌。”
“歌儿,你还要怎么做?我们配合你就是!”梁枫已经摩拳擦掌,誓要让这对黑心肝的狗男女付出代价。
“光是要洪英转做污点证人指认秦姝的罪行,这还远远不够。”
梁歌儿狠狠地攥着秀拳,怒目圆睁,“曾经柔姨因她而失去的尊严,因为她所受的伤害,我要让她成百上千倍地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