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傅砚骁喉结干涩地一滚,用力摇了摇头。
疯了,他大概是疯了。
他怎么会问她这么刺激的问题?
可是,那脑海中浮现出的香艳画面,又是怎么回事?他三十了,现在才开始思春吗?
“别再缠着我傅砚骁。”
梁歌儿心跳得好厉害,却还是发狠地推搡他如铁的胸膛,双颊灼热,“你救过我的命,我不想恨你。但你要再纠缠我,我绝不会再给你留任何情面!”
“梁歌儿,你就这么厌恶我……这么不信我?”傅砚骁知道自己很像个怨妇。
可用情至深,却得不到回应的人,慢慢就会变成一个无可救药的怨妇,逐渐失控的疯子!
“傅砚骁,你知道我有多讨厌呆在这个房间吗?”
梁歌儿掀起眼帘,冷凝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她足足看了三年一千多个日夜的吊灯,笑得苦涩,“我回到这里,想起的只有数不清的寂寞的夜晚,只有爱而不得,只有心痛如割。
说真的,你应该和霍昭昭在一起,因为在她的世界里,你是完美的。但在我的世界里,你已经崩坏了,彻彻底底,拼不起来了。
祝我们以后的人生都幸福。祝我们以后的人生别再有交集。”
别再有交集。
好,好,梁歌儿。说得好。
傅砚骁痛得像濒死一般,僵硬地缓缓撒开桎梏她的手,愤怒的火焰在他血管里燃烧,胸腔里翻涌搅动。
他原本,还想解释什么。
可他蓦地发现,梁歌儿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辩白,解释。她也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清白无辜。
她要的,是他从她的人生里,彻底消失。
……
霍如熙甩出来的证据,虽然不算直接证据,但也是比较有力的间接证据。
所谓的“开房门”,现在变得错综复杂起来。
好在今晚在场的只有傅家和霍家的人,如果这些是当着外人或媒体的面公开,那霍昭昭就彻底声名扫地了。
到底是亲哥,办不到那么绝。
眼见气氛僵持不下,霍如熙又不肯让步,霍卓群只得先打道回府,回去好好弄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如熙,昭昭,你们都先跟我回去!”说着霍卓群拄着拐杖站起身。
“霍老先生,您就这么走了?您孙女的婚事谈好了吗?”
清亮的声音传来,梁歌儿面带微笑,脚步轻快地从楼梯上走下,仪态万千。
就好像这傅家的观潮别墅,是她梁家的阅棠苑,气场比秦姝这个真主人强百倍。
秦姝的脸色再次变得比屎都难看。
“呵,今晚梁小姐大驾光临,又和傅二少爷是旧相识,见面肯定有不少话要聊。就不打扰你们了。”霍卓群表情很不好,毕竟梁歌儿的出现确实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哎,别呀霍老先生,您别误会。我和傅总可没话讲,刚才……您就当他是抽风吧,毕竟他这个人作为前妻的我,三年里也不太明白他在想什么。”
霍卓群:“……”
梁小姐大方承认自己前妻的身份,如此坦荡,倒把老家伙搞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时傅砚骁后脚跟了上来,刚好听见她的话,俊庞郁闷地一沉。
真·神踏马抽风!
难道他想在这女人眼里变得好一点,就只能等下辈子了吗?
“傅夫人,咱们聊聊吧?”梁歌儿冷冷睥睨着秦姝。
“不好意思,梁小姐,现在时候不早,我要休息了,没时间跟你话家常,改天再说吧。”秦姝自然知道她不怀好意,语调明显带着抵触情绪。
“您没时间,可我有啊,我闲得很呢。”
梁歌儿轻轻挑眉一笑,负手施施然走到众人眼前,“长夜漫漫,咱们的恩恩怨怨可以慢慢聊啊,聊到天亮我都奉陪。”
“我年纪大了,陪不了你。请回!”秦姝神情阴沉下来,态度变得强硬。
傅砚骁和霍如熙双双变了脸色,攥紧了拳。
在梁歌儿受欺负这件事上,他们俩的态度是一致的。什么都好说,但眼看着她受欺负,那绝对不好使!
“原本我只是想跟您单聊,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既然您这么不上道,那就别怪我不给您留脸了。”
梁歌儿眉眼间的笑意渐渐化成冰冷的刀刃,嗓音寒彻,“上次生日宴,我柔姨遇歹徒袭击,那件事,跟傅夫人您有脱不开的干系吧?”
众人纷纷惊愕,不约而同地看向秦姝!
霍家的人本来都想退场了,听见这话,所有人脚步一顿,耳朵都支棱了起来!
“梁小姐,咱们婆媳一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也不至于这么血口喷人吧?”秦姝心跳突突地加快,掌心疯狂分泌汗液,却只能强装镇定!
“好好好……那我换个说法。”
梁歌儿又笑了起来,笑容促狭得快把秦姝气冒火了,“那个企图对柔姨下手,却将傅总打成重伤的歹徒,是傅夫人您的旧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