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过了门,梁歌儿走了进去。
“陈院长。”
“梁小姐,您的脸色好红啊,是哪里不舒服吗?”陈院长见她两颊潮红,不禁关心地问。
“啊……没事。”
梁歌儿心里暗骂傅砚骁是狗东西,深深呼吸,摸了摸滚热的脸颊,“傅砚骁脑CT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
陈医生正色地从抽屉中取出片子,递给梁歌儿。
梁歌儿接过,借着灯光认真看着片子。
忽然,她眉心骤拧,心下一沉。
“梁小姐,您也看出来哪里不对劲了吧?”
陈院长神情多了几分紧张,“您的手术,非常成功。可以说除了您,放眼全国可以做这项手术的人,不超过三人。”
“成功?您觉得我成功了?”
梁歌儿心口一阵窒闷,垂下颤抖的手,CT片子发出细碎的响动,“在我看来,给病人留下了后遗症……这就是失败!”
她梁歌儿,什么都能忍,可独独忍不了失败的滋味!
尤其败在她手里的,偏偏还是傅砚骁。
她攥住衣襟,一时心痛得像在滴血。
“任何一位医生给病人做这么凶险,这么高难度的手术,留下后遗症也是有很大可能的,您千万不要自责!能够挽回傅总的生命,就已经是万幸了!”陈院长软言相劝,因为他知道白神有多好强。
“所以……刚才他在见到我的时候,情绪才会那样不受控制……”
梁歌儿低语,不甘地攥着拳,“有没有办法治疗他的后遗症?”
陈医生叹了口气,“暂时,只能用类似镇定剂的药物进行抑制,没有更好的办法。
如果,病人的心态足够平和,情绪足够稳定,其实是可以抑制病发的。”
情绪稳定?
所以吻了她,他就情绪稳定了?
梁歌儿脸颊又红了,咬了咬牙。
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话:百病好医,贱骨难医!
*
午夜,千秋岁。
穷奢极侈的欧式奢华包厢中,两个穿着中式旗袍,开叉开到大腿根的漂亮女人正在为谢晋寰服务。
所谓服务,只是倒酒,干坐而已。
千秋岁谁人不知,谢四少有严重洁癖,她们这样的女人妄想近这玉面阎王的身,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迷离光影里,谢晋寰慵懒地坐在沙发上,高挑的身躯后仰,颀长的脖颈拉出一道优越的线条,精致如艺术品的侧颜漂亮得让人不敢呼吸。
其中一个女人不禁看直了眼,手上没留意,几滴酒竟然滴在了谢晋寰不染纤尘的鞋尖上!
“啊……谢、谢总!对不起!对不起!”女人吓得面无血色,起身不停地向他鞠躬赔罪。
谢晋寰慢悠悠睁开瑞凤眼,瞅都不瞅她,“清理干净。”
“是、是!”
女人如获大赦,立刻卑微地跪下去,颤抖地捧着谢晋寰的皮鞋,伸出舌头。
一口一口,把上面的酒迹舔得干干净净。
“滚吧。”谢晋寰烦闷地揉捏眉心。
“是!”女人跪着往后退,直退到门口爬了出去。
“你也滚。”
另一个旗袍女也胆战心惊,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两人刚走,秘书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赔小心地道:“谢总,舒颜小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