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骁的名字,时至今日,在她眼里仍然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谢晋寰见情敌来电,金丝眼镜霎时划过一缕寒光,轻轻唤了声:“歌儿。”
梁歌儿眸色暗了暗,还是选择了接听,“喂。”
瞬间,谢晋寰满眼都是失望。
满心都是对傅砚骁的痛恨。
此时此刻,傅砚骁遥望着明亮的窗户,他不知道梁歌儿在那一扇的背后,也不知道会不会看到她,嗓音沉磁透着涩哑。
“歌儿,下雪了。这是盛京入冬来的第一场雪。”
“是啊。”
梁歌儿面无表情,“所以你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傅砚骁被噎得一时语塞,几秒后,鼓足勇气真诚地问:“今晚,我可以邀请你,一起赏雪吗?”
“傅总,你是鱼吗?记忆只有七秒?”梁歌儿讶异地皱眉。
“我不是。”
“我跟你什么关系,你觉得合适吗?”
“总比谢晋寰合适。”
傅砚骁这话说得,酸不拉几。
梁歌儿听着又觉得生气,又有些想笑,“呵,我可没这么觉得。”
“梁歌儿,我今晚不见到,不会走的。”男人固执得不可理喻。
“你不走,我今晚不会从这儿离开的。”梁歌儿比他更倔。
“梁歌儿……你要气死我吗?”
傅砚骁瞪着红了的星眸,左手不禁捂住胸口,只觉那里窒闷得难以呼吸,喉咙里都是血腥味,“你要在谢晋寰家里留宿?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梁歌儿一股心火涌上来。
她背着谢晋寰走到角落,深吸了口气,声色低沉道:“傅总,上次你救了我的命,我很感谢你。但这不等于你可以以此为要挟,一再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看入冬的第一场雪而已,只是这样而已!”
“可是我不想!傅砚骁,我一点、一点都不想!”
梁歌儿失控地怒吼,过激的反应,把傅砚骁吓到了。
谢晋寰忍不住快速走到她身后,双手轻柔地握住了她颤栗的肩。
“歌儿……你怎么了?”谢晋寰特意将唇靠近她耳畔,轻声软语。
一字不落地被傅砚骁听见了!
梁歌儿闭上通红的眼睛,浑身不受控地颤抖着。
她脑中浮现的,是两年前的圣诞夜。
那年的圣诞夜,盛京迎来了迟到的第一场雪。
车祸、流血……还有她和傅砚骁的孩子,才不到两个月啊。
带着几乎快要把她撕碎的痛,血淋淋地与她残忍地割裂,未曾谋面,就已永诀。
而那个时候,傅砚骁在做什么?
他为了他的白月光,远赴M国,只为陪她度过一个圣诞节。
在她送爷爷进医院,尚未昏厥之前,她曾给傅砚骁打了一通电话。
可等待她的,却只有冰冷的忙音。
梁歌儿像溺水一样喘息着,痛苦如滔天巨浪,快要将她无情地吞没。
忽然,她眼前一黑,娇躯失重,摇摇欲坠。
“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