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歌儿头一个沉不住气了,秀眉微颦,当着爷爷的面直接命令他:“看什么看啊,自己受多重的伤不知道吗?还不赶紧把衣服脱了!”
“当着……这么多人面?”傅砚骁试探地问,面露踌躇。
“怎么啦?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你身上是有什么其他男人没有的吗?还是别的男人有的你没有啊?”梁歌儿见他这么忸怩,美眸涌上不耐烦。
韩羡在旁打了个怵,腹诽:少夫人这车速……不是,语速真快啊!
以前少夫人对傅总,那叫个百转千回绕指柔。
现在,这张樱桃小嘴里的舌头好像是那个狗熊,全都是刺!
傅砚骁扬起一张苍白又俊美的脸庞,噙着深情的桃花眸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梁歌儿,苦笑,“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单纯上个药,不用兴师动众这么多人。
有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梁歌儿美眸微瞠,羞恼地攥了攥十指。
这世上若有一个门派是“无耻派”,那傅砚骁肯定是开山祖师爷!
“咳咳……砚骁说的对,咱们都聚在这儿除了干着急也帮不上什么忙。那就胡大夫和晓晓留下吧,晓晓也会医术,和胡大夫有个照应。咱们这些闲杂人等都退下退下吧!”
到底是老爷子有眼力见,开始帮大孙子创造条件了。
“您说的对,晓晓也会医术。这几次,都是她在身边照顾我。”
傅砚骁深深看定梁歌儿,笑意渐浓,“所以,胡医生您把药留下,先下班吧。我只需要歌儿。”
众人纷纷看向梁歌儿,一个个眼底憋着耐人寻味的笑意。
梁歌儿气得真想给他一嘴巴!
最终,爷爷他们都出去了,留梁歌儿和傅砚骁独处。
房间静谧得令人心悸。
“把上衣脱了。”梁歌儿呼吸一沉,冷淡地吩咐。
“好。”
傅砚骁乖觉得很,二话不说,就把身上的西装褪下。
他正想把被鞭子抽得破碎不堪的衬衫脱下的时候,没想到动作幅度大了点牵动了背后的伤口,痛得他眉宇微紧,低吟了一声。
其实这点疼,对他这个身经百战,刀尖上舔血的军人来说,屁都不算。
他故意的。
只因他知道,眼下既然不能重得梁歌儿对他的爱,那得到她一点恻隐之心,也是好的。
“别乱动了,我帮你!”
梁歌儿情急之下,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傅砚骁心尖轻颤,将另一只大手猝然覆在她手背上,掌心的温热一缕缕浸入她的肌理,渗透她的血液,如柔波般缓缓流入她心底。
“好,听你的。”
梁歌儿微微怔忪,抿住红唇,将小手从他大掌下抽离,“我跟你又没关系,听我的干什么。
趴下。”
傅砚骁老老实实地翻身,趴在床上。
梁歌儿见他身上的衬衣被血染红,一道道狰狞的伤痕有些已经结痂,和布料粘连。
看得她心尖一揪一揪的,眼眶比他流出来的血还要猩红!
“怎么了?是不是我身上的伤吓到你了?”傅砚骁见她半响没动静,忧忡地问。
“没事,别乱动。”
梁歌儿深吸了口气,拿起床头的剪刀,将傅砚骁被血粘在伤口上的布料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剪开,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