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随傅南淮回到局掬月湾的别墅。
爷爷盛情难却,路上左手拉着傅砚骁,右手紧紧拉着梁歌儿,半分都不放松。
老爷子这一路不仅没松手,还嘴巴跟连珠炮似地一直在骂傅光景,骂完又骂秦姝,词都不重样。梁歌儿都怕他累着。
骂完了那对夫妇俩,爷爷又开始心疼起傅砚骁,一口一个大孙地叫着,还故作不经意地,将傅砚骁和梁歌儿的手叠在了一起。
傅砚骁心旌摇曳,隔着爷爷,噙着温柔的浅笑瞥着小女人。
梁歌儿不是没觉察到他灼灼的目光,绯唇微抿,故意选择无视。
男人见她无动于衷,心里着急,竟控制不住五指收拢,去攥她的手。
突然,他掌心一空,掌心的温软骤失,小女人把手抽出去了!
他掀眸,刚好与梁歌儿带着薄愠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她瞪着盈盈双眸,唇角下敛,凶巴巴的表情就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好吧好吧,还是没能抓到她的手。
但今晚,她能在他面前出现,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不敢奢求太多。
“砚骁,你今晚真的要多多感谢晓晓,要不是她关心你,及时告诉我你挨了你老子的打,我哪里能这么快赶过来啊!”
爷爷语调意味深长,一个劲儿给孙儿使眼色,“可见啊,晓晓是关心你的。臭小子,还不快快谢谢晓晓救命之恩啊!”
“歌儿,谢谢你。”傅砚骁难得一见眼神温柔入骨,语气又低又轻。
梁歌儿被这目光灼得暗暗打了个颤,似笑非笑地道,“傅总还是不要谢我了,要谢就谢谢初露吧。”
爷孙俩皆一怔:“初露?”
“是。是初露给我打电话,告诉我的一切,我才把这些告诉了爷爷。”
梁歌儿目光又变得冷冷的,“举手之劳,还请傅总别多想。”
“你能把这件事告诉爷爷,就说明你对我,多少还是有几分关心的。”傅砚骁脸皮可厚着呢,她不愿承认没关系,架不住这狗男人硬往上靠啊。
梁歌儿冷谑一笑,“随便你怎么想吧。”
“啊,原来是这样……”
傅南淮不禁感慨,“我这小孙女啊,真是心地善良,古道心肠。虽然从小没在我身边,但好在没被秦姝那个恶妇教坏了。
倒是白露,被我那拎不清的儿子娇纵着,跟着她那表面体面实则龌龊的母亲也没学到什么好,还差点儿把自己搞进监狱里。我这脑袋上本来就没几根黑头发,这回都要为她愁白了!”
“初露是个好孩子,我在傅家的时候,她一直都是跟我最亲近的人,一直对我很好。”
梁歌儿想起初露,就想起三年在傅砚骁身边的点点滴滴,原本以为不会再痛的心又隐痛了一阵,但神情却是云淡风轻的,“可以说,若在傅家,没有初露相伴,我想我也挺不了那么长时间吧。”
傅南淮听出了这话里的弦外之音,心疼梁歌儿之余,还狠狠瞪了傅砚骁一眼。
傅砚骁漂亮深情的桃花眼顿时黯然下来,愁肠百结,整整一颗心,被悔恨和痛楚填满。
“爷爷,有件事想跟您商量,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如果不合适,您就当我唐突了,从来没说过吧。”梁歌儿踌躇着开口。
“没关系,你说什么都不唐突。”傅砚骁忙接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