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骁心里像塞满了尖锐的石头,他也揪紧了自己的衣襟。
不是,不是这样的。梁歌儿。
我傅砚骁不是一时兴起的人,我对你也绝不是心血来潮。
迟来的爱意,就不算爱了吗?
十三年前我们共同经历生死,十三年后我们也患难与共,这辈子注定要羁绊难解了。
傅砚骁这辈子,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爱在心口难开,头一次感受到有一肚子话却说不出口的窒闷感。
可最终他还是沉默了,现在不是说的时候。
他需要的,是做。
梁歌儿虽然已经退了烧,但身体并未完全复原,折腾了三天精气没少损耗,所以也顾不得防“狼”了,沾上枕头没一会儿就酣然入梦。
可傅砚骁却始终睁着眼睛,直勾勾凝望着她,像守护一般,没有任何困意。
直到确定梁歌儿是真的睡熟了,他才忍住疼支撑着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走到沙发边。
原本他还想静静欣赏一下梁歌儿恬静可爱的睡颜,但到底心疼她窝着睡,便将她柔弱无骨的小身体打横抱起。
他垂下长睫,抱着她的掌心微微冒汗,刀刻般的下颌线忍不住在她柔软的发顶上蹭了蹭。
“唔……”梁歌儿犹在梦中,在他怀间像个熟睡的婴儿,喉间发出弱弱的嘤咛。
男人眸色加深,喉咙又涩又痒,很想一亲芳泽,薄唇都悬在她唇瓣上了,生生忍了。
以前他以为自己娶的,是个不解风情的小白花。
如今才发现,她妥妥是个勾他心魂的,人间小妖精啊。
……
翌日,梁歌儿从睡梦中醒来,习惯性地在被窝里伸了个满足的懒腰。
这一夜,睡得出乎意料的舒服。
?!
等等。
梁歌儿忽悠一下坐直了身,紧张四顾,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了床上!
怎么回事?她梦游了?!
梁歌儿忙掀开被子,见自己衣着完好,又想到这床是个狭窄的单人床,狗男人那个如泰山压顶般的强悍身材,应该挤不上来吧……挤上来她不可能没有感觉吧……
而此刻,病房里,傅砚骁竟然不在!
梁歌儿秀拳狠捶了下床,暗骂了一句。
身上有那么重的伤还敢乱跑?真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以及林溯的声音。
“大小姐?大小姐您醒了吗?”
“进来吧。”梁歌儿怕林溯想多了,忙下床走到沙发前坐下。
林溯用后背顶开门走进来,手里拎着两只巨大的高档黑漆木食盒。
“梁总和三少爷已经在从海门来盛京的路上了,他们俩要一起来接您。接到您后,吃个午饭,三少爷就要回黎城了。”
梁歌儿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叹了口气。
到底还是惊动了哥哥们啊……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是傅砚骁,让他那个狗腿秘书,给您准备的早餐。”林溯将两个大食盒放在茶几上,一脸不乐意。
门外的韩羡打了个大喷嚏:谁特么骂老子!
梁歌儿皱了皱眉,“傅砚骁人呢?”
“去做身体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