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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始于风光，终于家丑。

发生了这么恶心的事，傅南淮也没心思过生日了，梁氏父女也不可能再呆下去了。

傅氏的人送梁歌儿和梁万霆往外走，这一路傅砚骁默默走在梁歌儿身边，想说什么，几度欲言又止。

梁万霆一直用余光扫射傅砚骁，如果他的眼睛是机关枪，那傅砚骁已经去见上帝了。

这个臭小子，何德何能，竟然娶了他最宝贝的女儿！他特么祖坟冒狼烟了！

银样镴枪头，除了好看一无是处，我呸！

“梁董！”

金恩柔满目无辜地追上来，“今晚的事……我真的好抱歉，是我误会了。我真的不知道白小姐是您的女儿……是我误会了她和梁总的关系……”

梁万霆憋一肚子气，步履不停，瞅都不瞅她，“金小姐，依你的意思，如果歌儿不是我的女儿，你就可以添油加醋，搬弄是非了？”

“我……我没这个意思……”金恩柔吓得心都抽抽了。

傅砚骁想起金恩柔在梁董和爷爷面前告发梁歌儿和梁樾私通时的场面，那眼神阴险得，让他无比陌生。

他薄唇抿成冰冷的弧线，巨大的失望涌上心头。

“我送金小姐你八个字——未知全貌，不予置评。舌头无骨，但伤人最深。

这如果换成别的姑娘，你让她如何为自己解释？你这么干，不就是在害人么。”梁万霆摇了摇头，加快脚步。

金恩柔含恨望着一群人渐行渐远，连傅砚骁都没为她留下，不禁浑身恶寒，像被从头到脚浇了冷水。

门外，四辆顶级豪车首尾相连，林溯领着数名保镖列队迎接，气势凌人。

“晓晓！等等！”

傅南淮忍不住了，含着热泪拉住梁歌儿的手，“晓晓，你怎么一下子……就成了梁家的女儿了？你是梁家的女儿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为什么要在我身边做一个小小的护工？”

梁歌儿心酸地叹了口气，“我当年隐瞒身份嫁给砚骁，是因为梁氏与傅氏百年前祖上有训，不能结亲。

而且两家常年又是商业竞争对手，我的身份太过敏感，如果我说我是梁家的女儿，估计我连陪在您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吧。”

梁万霆和傅光景的表情都有些耐人寻味，傅砚骁更是心里苦涩泛滥，百感交集。

“傻孩子！你想太多啦！”

傅南淮心疼不已，捏紧她的小手，“什么狗屁祖训啊！那都是那些个入土的老家伙吃饱了撑得说的废话！我可从来没说过傅家和梁家不能联姻！

只要是好孩子，只要两情相悦，怎么就不能在一起啦！爷爷全力支持你和砚骁在一起！爷爷是你们的CP粉儿！”

梁歌儿轻嗤，这可爱老头，会的骚话还真多。

“爷爷，我不是个好孩子，我骗了您这么久。而且我和砚骁……也不是两情相悦。所以，即便没有祖训，我们俩还是没办法在一起了。”

傅砚骁喉咙一窒，眉目间是失魂落魄般的怅惘。

“爷爷，如今您的生日也过完了，我和砚骁，要履行我们的约定，正式走完离婚程序了。”

梁歌儿说出这句话时，心脏像被刀子剜了一下，鲜活的痛感来袭，令她红着眼圈抱住了傅南淮，“以后我虽然不再是您的孙媳妇，但晓晓还是晓晓……您永远都是我的爷爷。

爷爷，我永远爱您，您一定要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傅南淮抱紧她，老人家呜咽着落下泪来。

眼见梁歌儿就要上车了，傅砚骁终于再也忍不住，冲上去想要拽住她。

可现在她已不是他能随便近身的人了。

他想触碰她的手，僵硬又不甘地缩了回去。

“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梁歌儿定住身形，冷淡回眸。

“当初你隐瞒身份嫁给我，仅仅是因为两家的关系吗？”

傅砚骁薄唇微颤，目色极深地看着她，就好像这是他的最后一眼。

“嗯。”梁歌儿容色疲倦，只轻轻应了一声，甚至是敷衍的。

“为什么要嫁给我？”

傅砚骁哪里甘心，红着眼眶追问，“你贵为梁氏千金，并没有金钱方面的困扰，当年爷爷把你指婚给我的时候，你明知是契约婚姻，明知没有未来……为什么还要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