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梁歌儿和林溯立刻前往黄萌家。
这里是盛京出了名的贫民窟,贫穷、破败、脏乱,在大雪的覆盖下更添凄凉。
黄萌的家是个破旧不堪的平房,房顶压着一块块脏兮兮的砖头,仿佛一阵风刮过来,整个房子都会被掀翻,崩塌。
“太惨了!太可恨了!”
林溯愤懑摇头,“受害者家属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家破人亡,傅砚蛰还道貌岸然地当着他养尊处优的大少爷,逍遥法外!天理何存!”
“普通的百姓,如何斗得过只手遮天的财阀呢。这只是你知道的,这世上还有多少泯灭人性,毁灭三观的事,仍藏匿在黑暗阴霾之下,可能永远不见天日。”梁歌儿美眸黯然,低声叹息。
两人谈话间,已来到门口。
“你们找谁啊?”一位老太太拄着拐杖走过来,见他们衣着光鲜,难免好奇。
“老奶奶,我们是来找黄萌的母亲的,她姓陈。您认得吗?”梁歌儿弯起美眸,笑容随和近人。
老太太立刻警觉,“你们,找他们家干嘛?”
林溯上前,露出和善的笑容,“老奶奶,我们想见一见黄小姐我母亲,想问她一些关于她女儿的事,了解一些情况。您别紧张,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来帮他们的。”
“唉,我劝你们,还是算了吧!”
老太太无奈摇头,“且不说你们一提黄丫头,她母亲保不齐会抡棍子打你们出去。更不要说,她已经疯了,你们就算问她话,她也未必能好好回答你们。”
梁歌儿和林溯错愕万分,“疯了?!”
可是那天在墓地,陈女士对爷爷控诉时,虽然情绪激动,但是条理很清晰啊!
老太太:“时疯,时不疯。清醒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不清醒的时候,举着菜刀,对着墙破口大骂。”
梁歌儿忙问:“她骂什么?”
“傅家什么……含含糊糊,也听不太清。”
两人对视一眼,梁歌儿环视四周,嗓音难掩气愤:
“这些年,就没人过来安置他们一家子吗?就从来没人过来看望他们,改善一下他们的生活吗?”
“我记得,是有过,但都被黄萌妈妈打跑了,后来渐渐也就不来了。这家子可怜,听说女儿在大户人家当佣人贴补家用,后来莫名其妙就死了,连女儿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太惨了……”
说完,老太太摇头,蹒跚离去。
“大小姐,您瞧!”
梁歌儿循林溯指的方向望去,目光一顿——
只见徐秘书在一名保镖的尾随下朝这边走来。
见梁歌儿在场,他猛地一怔:“梁、梁小姐?!”
……
车厢内,气氛说不出的沉闷。
“徐叔叔,这次您来,是来帮陈女士的,还是,来封她的口的?”梁歌儿眸色一片凛然,令人不敢逼视。
她深谙徐秘书对爷爷忠心耿耿,肝脑涂地。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份忠诚,可能会让他做出不可控制的极端行为。
“梁小姐,有些事,您不该插手。”
徐秘书下颌线绷紧,声音低沉,“有些事,牵一发,动全身。”
“我知道这是你们傅家的事,我也并不想过度干涉。”
梁歌儿微眯美眸,眼神变得沉炽、凌人,“但,傅砚蛰体内有危险因子,精神状况不稳定,且极会伪装自己,如今又回到傅氏,以砚骁救命恩人的身份处处压砚骁一头,甚至未来,很有可能威胁到砚骁傅氏继承人的身份。”
徐秘书连忙否认,“大少爷那时也是无心之失!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现在的他已经成为非常优秀的人了!”
“是吗?您真的觉得,他杀人,是无心之失吗?”
梁歌儿唇角绽开一抹极具威压的笑,“才十四岁的少年,连人都敢杀,如今长大了,有钱有势,城府极深,他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我的诉求很简单。他安分守己,我看在爷爷的面子上,不会跟他作对。可若他敢动砚骁,不好意思,别怪我梁歌儿心狠手辣,谁的面子都不给!”
徐秘书瞳孔狠狠一震,寒意遍布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