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侯刚将战略分析得这么清楚,更是让莫折天生忌惮。
侯刚心中暗骂,怎么这对父子都是这个样子,连试探人的方法都是一样的?
如果不是自己没有本钱,还没办法向朝堂投降,侯刚绝不想投靠这对父子。
但是形势所迫,只能屈居人下,侯刚更确定日后要谨言慎行。
他立刻说道:“这是大司马家事,不是我应该说的。”
听到这句话,莫折天生藏起了杀心,反而是拉着侯刚的手说道:
“回想去年起兵,是何等意气风,今年阿爷阵亡,兄长被擒,又是何等凄凉。如今人心思变之季,还望大王能同心同德,本将军会辅佐大王共谋大业的。”
莫折天生这话说的就是违和,搞得拉拢侯刚这个秦王辅佐他这个大司马一样。
不过事实也就是如此,虽然名义上侯刚是秦王,但是性命和自由都操持在莫折天生这个大司马手里。
商定了未来方略后,莫折天生也是果断,他下令搬空了陈仓的武库和粮仓,带不走的东西全部烧毁,留在满目疮痍的陈仓后,就带领大军返回岐州雍城。
——
苏泽领兵进了梁州治城南郑城,派遣【手脚麻利的医科圣手】给傅竖眼诊断后,这名随从用金针之术将傅竖眼从昏迷中拉了回来。
不过虽然傅竖眼恢复了意识,但是他半个身子已经无法动了。
苏泽知道这是中风,是在长期劳累和儿子战死的刺激下的脑溢血,在这个年头被称为“风疾”。
就算是皇帝,感染了风疾也活不久了,但是傅家后人对苏泽依然十分感激。
傅竖眼神志清醒,如果好好照顾还能活上一阵子,而这段时间就足以让他交代家族后事了。
苏泽看到傅竖眼这幅样子,也觉得一阵唏嘘。
曾经为了北魏立下汗马功劳,一直在梁州擦屁股的傅竖眼,最后落到了这样的结局。
傅竖眼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左手还能写字,他在病榻上向苏泽和羊侃表示了感激,又当着众下属的面,将梁州托付给了苏泽。
同时傅竖眼又亲自手书,请求朝堂让羊侃继任梁州刺史。
这算是一次比较平稳的政治交接,因为苏泽和羊侃的战功,震慑住了梁州境内的两股力量,即傅竖眼吸纳的氐越蛮兵,以及梁州本地的豪强势力。
羊侃也进入梁州刺史府,暂时以他西讨行台郎中的身份,处理梁州的善后工作。
苏泽也放心的将政务交给羊侃处理,他则带着苏亮和一众亲兵,开始巡视南郑城。
苏泽看着南郑城中央一座老旧建筑,向苏亮问道:“这可是张鲁当年的君师府?”
苏亮点头说道:“主公博学多闻,这正是汉末遗留下来的君师府。”
苏泽说道:“不是我博学,而是吾师博学,当年郦师曾经考证过张鲁留在汉中的遗迹,曾经说过这座君师府。”
苏亮也听弟弟说过郦道元,更敬佩他的博学和才能。
张鲁是汉末三国的军阀之一,曾经占领汉中,后来投降曹操。
苏泽疑惑的看着这座古建筑问道:“汉末三国的遗迹还能残留至今,这君师府倒是有不凡之处。”
张鲁占据汉中已经是公元2oo年左右的事情了,如今是正光元年,公元52o年,也就是说这座君师府已经有过三百年历史了。
三百年已经是个很长的尺度了,而且汉中也是四战之地,能保留至今真的是个奇迹。
这些日子进城,苏泽就忙着军务,苏亮还是接收了一部分梁州刺史府的民籍档案,所以对南郑城内的事情有了一些了解。
苏亮说道:“恐怕是因为这座君师府,不仅仅是张鲁留下的遗迹,还是南郑百姓供奉香火的地方吧,所以才被完整保存了下来。”
苏泽脸色一变道:“五斗米道?”
苏泽这才想起来,张鲁在三国这一票的割据势力中,也算是特立独行的那一个——因为他在汉中建立的政权,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政教合一政权。
他自称为“君师”,手下官员则称呼为“祭酒”,加入的百姓则称之为“鬼卒”。
走近一看,香火鼎盛的君师府,没想到三百年过去了,张鲁早就已经成了冢中枯骨了,五斗米道顽强的扎根在这片土地上。
老婆孩子都感冒烧了,我喉咙也有点不舒服。
今天上大封推,实在是无力加更,欠着大家了,实在抱歉。
最近感冒烧的好多,大家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