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人的马车刚刚抵达龙华寺,却看到一队护寺的棍僧从寺内冲出来,向着城外而去。
“阿姊,这是?”
陈留公主也疑惑的看着棍僧而去的方向,她喊来绿珠下车打探情况,不一会儿绿珠就上车说到:
“两位殿下,龙华寺在城外的寺田被羽林军围了,这些棍僧是助拳争田去了。”
“啊?”
寿阳郡主虽然幼年丧父,但是她家中兄弟姐妹众多,她又容貌出众,受到家人宠爱没有经历过风雨。
新帝登基后,高肇落败,曾经被高肇打压的彭城王府又恢复了荣光,弟弟元子攸成为皇帝伴读,寿阳郡主自己也受到了胡太后的爱护。
所以寿阳公主整个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她根本无法想象慈悲为怀的佛门,还会带着武器去城外争产?
但是陈留公主不同,洛阳这些门门道道她都清楚,洛阳佛寺藏污纳垢的地方可太多了,争产不过是这些寺院的日常了。
但是听到和羽林军争产,陈留公主心中咯噔了一下,不会又是他吧?
一想到这里,陈留公主对着绿珠说道:“我们也随着这帮和尚,去城外看看!”
寿阳郡主本来想要劝阻,可是她从没见过民间争产的样子,所以也忍不住好奇,也就随着陈留公主一起前往城外。
带队的棍僧领是龙华寺的知客昙方,虽然叫做知客,但是知客在寺院中是第四号人物,负责的是“迎来送往”的工作。
除了迎接贵客之外,送走恶客也是知客的职责,昙方接到城外田庄的求援,勃然大怒,竟然有羽林军敢围了龙华寺的田庄?
昙方立刻点了一百棍僧,浩浩荡荡的冲向城外的农庄。
陈留公主和寿阳郡主的马车跟着昙方的棍僧,很快也来到了洛阳城为农庄中。
但是和陈留公主所想的争产不同,在这座田庄中并没有械斗,而是一群手持农具的农夫,围着一名麻布灰袍的僧人,正在认真的听着他讲解佛经。
而一群羽林则站在边上把守着,陈留公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果然是那家伙!
那家伙怎么又和佛门杠上了?龙华寺不是他们禁军捐资建造的寺院吗?
昙方带着一群棍僧,看到这个场景也懵住了?说好的争产呢?
怎么和以前的争产不一样呢?
见到昙方来了,田庄的管事的立刻上前说道:“昙方师叔!”
“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庄的管事连忙指着那个身穿麻布僧人说道:
“那个僧人从昨天开始,就天天坐在田庄门口讲法,昨天还只是三两个偷懒的佃客去听,今天整个田庄的佃客都出来听他讲法,我们想要驱赶他们回去干活,就被这帮羽林围住了!”
昙方看到那群气势汹汹的羽林,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棍僧,底气立刻有些不足了。
可事关佛寺的产业,昙方也不能退后,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对着一众羽林喊话道:“这座田庄是你们屯骑营捐给我们龙华寺的,怎么有反悔的道理!”
前日屯骑营的人来送上来通告,说是要拿回被龙华寺侵占的田庄,包括知客在内的寺院高层都没当回事。
龙华寺是禁军捐赠的寺庙,在禁军中影响力很大,那屯骑营中不少人的祖宗牌位还供奉在龙华寺呢?
为了一点点“争议的田产”,这些羽林也不敢动手,谁也不想自己祖宗的牌位被请出来吧?
可现在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
这个麻布灰袍僧人坐在地上讲法,竟然引来这么多的佃农旁听,他到底讲的什么法?
昙方咬着牙,还是带着棍僧上前,找到那个为的羽林旅帅理论:
“苏旅帅!要争田产就去河南府!你们围了我龙华寺的田庄是为何?”
苏泽淡淡的说道:“谁说我们是来争产的?”
看到身边这些羽林,他们虽然没有披甲,但是都手持武器,这样子还不是来争产的?
昙方气急说道:“既然不是来争产的,就请退去!”
苏泽指着那个讲法的僧人说道:“我们不是来争产的,是来为尊者护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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