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使臣此次进京朝拜,除贺大明新岁,庆陛下登基外,实乃求援而来!”
“求援?”
朱允炆脸色一沉:“说,怎么回事?”
“陛下,臣。。。”
李在元口未张开,泪水却已盈盈:“半年前,有一伙自称来自‘英吉利’的海盗,勾结南边庆氏王族,意图自立!”
“国主闻讯大怒,立即兵擒拿庆氏叛臣,可谁想庆氏借助英吉利的船坚炮利,还有铁甲车为患,国主不察反吃大亏!
兵将我等击退后,一路攻至平壤,国主才借地利勉强守住。
若不是上下用命,国主率兵死死抵抗,此刻朝鲜怕已亡国了!”
“请上国派兵助我驱逐恶徒,保大明藩国不失!”
闻言,朱允炆脸色阴沉。
英吉利,应该就是那约翰的国家,又号称日不落帝国。
朝中知道他和约翰有勾连的人不多,甚至他们在广东的租借法案,都是朱允炆借太祖之名出借。
但没想到这伙人贼心不死,借了大明的地不够,居然堂而皇之的跑到大明藩属国去搞分裂?
可现在朱允炆与约翰算是私下的盟友,若是对其动兵,恐怕会影响自己接下来的削藩计划。
殿内不明真相的官员已勃然大怒:“简直混账!区区一番尔小国,居然敢对我大明藩属动兵,将我大明置于何地?”
“陛下,臣请下檄文,请燕王出兵,出征讨贼,正我国威!”
朱允炆吓了一跳。
侬脑子瓦特了?
朕好不容易才削了四叔的兵权,你丫倒好,派他去讨贼?
到时候军权到手,怕那四叔第一个要讨的贼就是自己吧?
这话朱允炆不好说,只能不满的瞥了那官员一眼。
对朱允炆私下的这些操作,齐泰心知肚明。
看陛下心生不满,他赶紧站了出来:“陛下,圣人云,兵乃不祥之器,非不得已而用之。”
“我大明泱泱上国,岂有不教而诛之理?”
“那所谓英吉利,不过一撮尔小国罢了,不如陛下写下一封圣诏,严词训斥,倘若其不识教化,再行计议。”
黄子澄刚刚慢了一步,闻言赶紧站了出来:“齐大人所言甚是,不教而诛终失了我上国仪表。”
翟善给了户部尚书王纯州一个眼色,后者虽不知朱允炆背后有何操作,但还是站了出来:
“陛下,从洪武二十九年至今,西域用兵所费粮草甚巨,恐无力再起一场国战。”
见王纯州开口,翟系的官员纷纷站了出来:“臣附议,国家需要恢复生计,请陛下先行下旨申斥。”
“臣附议。”
“臣附议。”
李在元泪水盈盈的看着这些大人们,脑中一片混沌。
来之前,不是说大明在西域轻松击败了那些番人吗?
可为什么不愿出手相助?
李在元迷茫的看着龙椅上的那个年轻人,心中却在想着:“若是太祖还在,能眼睁睁看着这些番人在朝鲜肆虐?”
“好了!”
朱允炆摆摆手:“诸位爱卿所言有理,我大明对外决不能不教而诛!
着拟旨,申斥英吉利不臣之举,命其马上从朝鲜退兵,否则大明将兵讨之!”
说完,朱允炆笑眯眯的看着李在元:“使臣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李在元一边在心里谢谢朱允炆全家,一边失望的低下头:“外臣,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