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殿下!”
朱棣愕然看去,竟是脸色不渝的苏谨:“殿下,您喝醉了,咱们走吧。”
朱棣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又拍了拍朱允熥的肩膀,一把拉起苏谨的手:“贤弟,今日喝的不尽兴,你我再去秦淮河上畅饮几杯!”
也不顾苏谨的挣扎,拉着他就往外走。
苏谨无奈的看着朱灵萱,后者笑眯眯的冲他摆了摆手,又指了指怀里的朱允熙。
俏皮的眼神好像在说,你少喝点,我先送弟弟回宫。
朱允熥面无表情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谁也猜不透他此刻在想着什么。
秦淮河上一艘小画舫内,苏谨看着一杯又一杯往肚子里灌酒的朱棣,无语的劝道:
“大哥,你说那句话做什么,有什么意义?”
朱棣不知是不是喝多了,哼了一声:“我就是不服,那两个竖子文治武功皆不如我,老头子凭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苏谨捂住了嘴巴:“你要疯啊!这可是京城!”
朱棣打了个哆嗦,这才稍微清醒了一点,但还是忍不住抱怨:
“打仗的时候皆是我冲锋在前,论功行赏的时候,却将我打到那燕北苦寒之地,
燕王,燕王,呵呵,我哪里像是个王,到更想是个被流放的囚徒。”
“好了大哥,莫要再说了”,苏谨打断他说话:“这些话也就出的你嘴,入得我耳,万不能让第三人知道。”
坐在一边的姚广孝:“那我走?”
苏谨:“不好意思喝的有点多,把您老忘了。。。”
站起身走到仓门外,苏谨呼喊了一声:“琴心。”
没多久,琴心小心的走了出来:“见过老爷。”
“一会将我们放在河西码头那边就行,然后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琴心垂眸应下:“是。”
可她心里难免透出浓浓的失望。
“唉,老爷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却又要急着回去。”
朱棣是皇子,必定在老朱的监视名单上。
若非如此,苏谨大可以今晚留下他在画舫寄宿。
上岸之后,苏谨看着姚广孝搀着朱棣,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才转身离去。
一旬之后,朝中接连有大事生。
先是江都郡主被敕封为江都公主,然后定于十月下嫁原泉州知府苏谨。
对此,朝中有人惋惜,有人庆幸。
惋惜的是任亨泰、李仕鲁等官员。
任亨泰甚至夜访苏府,上门劝告。
一个政坛冉冉升起的新星,却‘自甘堕落’的做了人人瞧不起的驸马、赘婿,如何不让他心痛?
然而据目睹者说,当夜任亨泰离开苏府的时候,脸色铁青。
而庆幸的那些人,是以张庭兰为的浙江文官集团。
虽然他们也搞不懂,苏谨为什么要脑残的去当驸马,
但是自此朝中再无苏谨这个人,对他们来说却是一件很大的幸事。
至少圣孙竞争皇储的路上,少了一个最大的绊脚石。
可惜的是,还没等他们高兴几天,老朱就宣布了第二个决定。
毫无征兆。
朱允炆,受封吴王。
虽然因其年纪尚幼暂不就藩,且吴王也是陛下称帝前的封号,可谓尊崇无比。
但这可不是这些文官们想要的。
和帝位相比,这吴王的称号可谓是嘲讽无比。
嘲讽的是这些文官二十多年的努力,对朱允炆付出的每一滴心血,全部付之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