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
掌柜的笑道:“老爷可是下了死命令,诸位在京城的衣食住行,咱们可都要招呼好了。”
“后厨随时待命,别说是点个菜,您就是半夜要吃佛跳墙,小的也得爬起来给您炖上!”
陈显有些不好意思:“那倒也不必,能得一温饱已经很知足了,叨扰了。”
“哪里的话”,掌柜的憨憨一笑:“如果诸位没什么特别要求,那我就先安排?”
“麻烦掌柜的了。”
这边掌柜的安排后厨开始备菜,那边许圭将行李刚刚搁下,就抱着一本书坐在大堂开始啃。
陈显一见,顿时危机感满满,也顾不上再继续客套,赶紧回屋看书去。
路过楼梯口的时候,却看到童福山正懒洋洋地靠着楼梯。
他一脸轻松的抱着一本数独,正津津有味的做着。
陈显没好气的上前劝道:“科举又不考数独,你等科举考完再研究不行吗?”
童福山翻个白眼,用嘴向许圭的房间努了努:“你那表弟俩眼珠子就盯着状元呢,我可没他那志向。”
“我呀,能混个进士回去,然后常伴于先生身边就满足了。”
“是吗?”
陈显走到他耳边冷笑:“要是我们都考中了二甲,而你只是个三甲,你猜先生会不会一怒之下,将你逐出师门?”
童福山一愣:“卧槽!你说的好有道理!”
眼前的数独顿时也不香了,扔到一边连滚带爬的就往屋里跑:“不行,我也得好好用几天功。。。”
陈显吁了一口气,擦擦额头的汗:“先生安排给我这领队的活,可真不好干啊。。。”
透过窗,斜映在屋里的光,映在每一个用功的举子身上。
十九举子就这么匆匆投入到备考的准备中去。
暮色渐隐,弦月爬上枝头,同一轮明月照耀着掌灯苦读的学子,也照耀着无所事事的苏谨。
“什么,你要回京了?那可真是太好。。。太可惜了。”
看着一脸幽怨的朱允熥,苏谨强自装作不舍的样子:“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朱允熥嘴角直抽抽:“大哥,你那咧起的嘴角要是能再收收,小弟我就信了你的话了。”
“哈?不不不,贤弟啊,你误会了,为兄这是嘴角在抽筋,控制不住的。”
朱允熥苦笑摇头,不与苏谨计较。
“大哥,皇爷爷来信了,招我和二哥回京。”
他叹了口气:“算来我们离京也有一载,是时候该回去了。”
“是啊,转眼都洪武二十八年了。”
苏谨收起嬉笑的神色:“老三啊,你这次回去后,那件事恐怕就要有分晓。”
“你的性子稳重,我倒是不担心,但你要小心那群文官背后玩阴的。”
“多谢大哥指点。”
“还有,遇事多和你皇爷爷商量,千万不要学你那二哥自作主张,明白吗?”
“记住,天家无私事!”
朱允熥深深一揖到地:“兄弟受教!”
苏谨欣慰点头:“老三,你也长大了,这次离别就稳重的很,没露出伤感之色,能沉住气,这样就很好。”
朱允熥忽然神秘一笑,从身上掏出一份奏疏:“对了大哥,我忘了一件事,这还有封皇爷爷给你的密奏,刚刚忘了给你了。”
苏谨狐疑的接过密奏,拆开火漆:“啥?陛下要招我回京?”
再瞅一眼喜笑颜开,就差手舞足蹈的朱允熥,苏谨恍然大悟:
“怪不得你没当回事啊,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