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亨泰却坚持不同意。
他说:"人子事亲,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有疾则谨其医药。
卧冰割股,事非恒经,割股不已,致于割肝,割肝不已,致于杀子。
违道丧生,莫此为甚。堕宗绝祀,尤不孝之大者,宜严行戒谕。
倘愚昧无知,亦听其所为,不在旌表之列。
简单来说,就是人家割肉饲母,你丫的却把自己儿子砍了算是个什么操作?
这因病者弑亲,没判他大不孝的罪名已经不错了,还给他旌表?
旌表你妹呀!
任亨泰坚决不同意旌表江泊儿,甚至不惜当堂与老朱怒怼。
然而老朱细思之后,却觉得老任说的甚有道理,也不再强求旌表江伯儿。
之后老朱下旨将地方官员狠狠啐了一顿,差点没直接把他们撸了。
任亨泰经此一事名声大噪。
他的事迹不仅于此,还曾完善世子袭爵的礼仪、出使安南等等。
可谓是老朱十分信任之人。
张庭兰看向任亨泰的眼光中,充满期待。
老任是个贼轴的货,他要是觉得恩科不可开,那一定会直怼陛下的后槽牙。
到时候自己就可以说,不是我们不同意,是老任觉得此举不妥,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吧。
果然,老朱的眉头开始皱起。
任亨泰面无表情,上前一步微微躬身:“陛下此举大善!”
张庭兰:???
“任大人,您是说。。。您也同意加开恩科?”
任亨泰微微一笑:“陛下此举乃为朝中取仕选材,有何不可?”
“好!好!好!”
老朱虽然也没搞懂,老任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
但第一步棋子安然落于棋局,老怀大慰。
“既然如此,那众爱卿商议一下,谁来主持科举?”
任亨泰却笑道:“陛下,此处乃是刑部大牢,商议为国取材之事,是否不妥?”
“你看咱这脑子”,老朱哈哈大笑:
“既然如此,众爱卿就先行回衙,明日一早商议恩科主持之事!”
苏谨没跟着老朱回宫。
他回来之后,还没去见江都呢。
老朱不知是不是因为开心,也忘了他的存在。
他随着众臣慢慢走出刑部大牢,但其身影却与众人格格不入。
别的大臣离他至少三米远,好像他身上有什么瘟疫,生怕被粘上一般。
若是一般人被如此孤立,必然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