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似乎有些不习惯蹲着,正要换个舒服的姿势,就听周德兴低声说道:
“别动!就蹲着。”
男子一愣,无奈的摇头蹲下,嘴里喃喃自语:“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哼”,周德兴暗骂一句腐儒,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你们找我做什么?”
男子微微一笑:“江夏侯在这泉州府,没少受那人的气吧?听说陛下近日还申斥了你?”
“关你什么事?”
“江夏侯啊,你可知陛下对你已然不满,且朝中多有议论之声?”
周德兴眼睛一冷:“本侯不是三岁小孩,你不用吓唬我,有事说事!”
男子暗骂一声粗胚,想想自己身负的差事,还是笑道:
“其实你与那位爷,咱们都有共同的敌人,不是吗?”
“江夏侯,您想想,若是让那人继续剿匪,再立下大功,您在这泉州还怎么待的下去?”
“来日他剿匪再立新功,您这永宁镇守的位置,我看也悬了。”
周德兴闻言,默不作声。
这家伙虽然讨厌,但是说的话确实说到了他的心里。
“你什么意思,直说吧。”
“痛快!”
男子将手中的凉茶一饮而尽,嫌弃的将茶碗扔到一边:
“那位爷的意思很简单,您只需要给那人‘添点乱’,剩下的事自然有人去做。”
“哦?你们说的倒是轻松,无非是想利用我罢了,可我又有什么好处?”
“好处?”
男子笑笑:“只要您把这事办妥了,等那位爷上去,这永宁镇守世代都是您周家的!”
“您也知道,咱们浙东的海上生意一直做的不小,难道您就不想分一杯羹?”
周德兴眼中兴奋的表情一闪而过,但他旋即又恢复那憨厚老农的样子。
“这事我知道了,就这样吧。”
说完,站起身就走。
男子一愣:“这事您还没说答不答应呢!”
周德兴装作伸个懒腰:“回去告诉你那位主子,就说我知道了。”
说完,带着周骥头也不回的去了。
“这武夫,一点礼数都不懂!”
“茶都喝完了吧?咱们该上路了!”
掌柜的吆喝着继续赶路,可等走出去没多远,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立即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走到那男子身边。
原来,这男子才是商队的核心。
“黄大人,江夏侯怎么说?”
“他应该是应下了,就是不知道准备怎么做。”
黄大人有些烦躁:“前宋以文御武果然还是有道理的,就凭这些武夫,能济得什么事!”
“大人言之有理。。。”
另一边,周德兴带着周骥直接进了山。
而一个时辰之后,俩人换了一身衣裳从山里出来,直接回了永宁。
“爹,咱们有必要这么小心吗?”
“你懂个屁,你以为咱们这位洪武爷是个睁眼瞎?你知不知道这永宁城里面,有多少锦衣卫的眼睛?”
周骥这才不说话,过了半晌又问道:“那人说的事,咱怎么说?”
周德兴眼睛一凛:“这姓苏的老和老子作对,我本就要对付他。”
“老子正愁没人去捅那苏谨一刀!”
“现在那位爷想要掺一手,那真是太好了,就让他去捅刀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