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王坤汗如雨下:“大人冤枉啊,草民只是个粮店管事,如何能伸手贪墨了赈灾粮?”
苏谨忽然拿出一份账簿,赞叹的笑道:“你们王家的账簿做的不错啊,从面上看竟然毫无破绽,
而且我这里只有一份子本,应该还需要一份母本才能完成对账、销账吧?”
说完,他看向台下汗如雨下的王家父子:
“你们是不是觉得,只要母本在王家邬堡内藏着,本官就算拿到苏春生偷去的子本,也拿你们毫无办法?”
王进强颜欢笑:“大人玩笑了,王家一向奉公守法,哪来的什么子本、母本?贪墨一事更是何从说起?”
苏谨视线在王进身上不停逡巡,笑了笑:“哦?那本官手中这一份母本又是从何而来?”
说完,他将一份账簿扔到王进脚下:“王大人,你瞧这账本,是不是和你家内府藏得那份很像?”
王进愕然捡起账本翻阅,越看越是心惊,举着账本的手,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撕拉!’
本来坐在那如老僧入定的王之荣,忽然一把抢过账本,一边撕一边往嘴里塞去,同时狞笑着出荷荷的声响。
竟是疯了。
“爹!”
王进看到账本被毁,心下大定,暗笑苏谨真是个愣头青,如此重要的证物也敢交到他们手上?
这下好了,自己的爹装疯卖傻吃了账本,我看你苏谨拿什么来定我王家的罪?
王进更是有意无意的挡在王之荣身前,假意劝阻,实际却拦在当间,生怕苏谨派人来抢。
谁知苏谨却在那稳稳坐着,笑吟吟的看着王之荣吃账本,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
直到王之荣几乎将半个账本吞了下去,他才笑吟吟的又扔了一个账本到王进面前:
“一个账本够吃吗?不够本官这还有,慢点吃,来人啊,给王老爷子端壶茶水顺顺嘴,这么大年纪了可别噎着。”
王进拿起信扔下的账本一瞧,顿时脸如死灰。
两个账本不说有些相似吧,纯粹一模一样!
连笔迹都一模一样!
这苏谨究竟是有什么神仙手段,竟然能将这账本完美复制?
但他并不打算坐以待毙,同时也深信自家做账的手段,一般人可看不出端倪。
“大人,前日家中被流民洗劫,家父受了些刺激,还请允许下官带家父回家休息。”
“呵呵”,苏谨冷笑看着王进:“王大人,到了此时你还不肯认罪吗?”
“下官糊涂”,王进冷着脸看向苏谨:“下官并未在这个账本上看出什么,更不知大人说下官的赈灾粮,又在哪里!”
“大人,倘若您没有实证,就要定下官的罪,下官就要去京城找陛下喊冤了!”
“哈哈哈哈哈哈!”
苏谨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好!”
“我就喜欢你这个死鸭子嘴硬的样子,请你一定要保持下去!”
说完,他拍了拍手,衙后迅走出数十个娃娃。
最大的不过十三四岁,最小的竟然不过七八岁的样子。
这些娃娃每人手拿一本账簿,另一只手拿着算盘,坐在堂上看着苏谨。
苏谨点点头:“开始吧。”
这些娃娃听令,手中算盘开始噼里啪啦的疯狂作响。
没过多久,一行行带着墨迹的字迹、数字迅落于纸上。
不到半个时辰,所有娃娃慢慢停止了动作,将手中写满了字的纸张交了上去。
苏谨看了一眼算好的账簿,冷哼一声:“你王家父子的胃口不小啊?”
“这经过泉州的赈灾粮,竟被你们吃去了十之七八!”
王进大惊,立时否认:“大人,这话从何说起?”
苏谨冷笑:“需要本官给你一条条的念一念吗?好,本官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