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满满看了一眼,那群洋洋得意的韩家人,内心冷哼一声,一会看她怎么收拾这群吸血虫。
“走!我带你们回营地安顿。”付满满亲自带人回去,并对付强和达叔道:“你们留在这,看下棚子,我一会回来。”
“嗯!”付强点点头。
待付满满走了,兴平礼达直叹气,不满的瞪了眼付强,压低了声音道:“你看看,这付家的长姐闹腾的,那么多的难民,都会成为蚀骨之蛆,这些人会拖累死我们的,策儿,咱们还是寻个机会单独离开吧!”
付强沉着脸,他摇了摇头,“达叔,其实你只是怕我会被拖累,若是没有我在,你定会义无反顾的留下,帮付满满的,不是吗?”。
兴平礼达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徒弟,这小子看穿他了。
“是呀,这么疯狂的事情,很值得人钦佩,也很得人心,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自私自利之人,像满满姑娘这样的,心怀大义实属难得!此子若是男儿,老头子我说不定真的会认她为主,左右辅之。”兴平礼达心里眼里都是对付满满的激赏和喜欢。
……
“她就一个姑娘,要真的是个男儿,还得了!”付强嘀咕了一句,随后他淡淡一笑,“原来达叔想要易主呀!”
兴平礼达哈哈一笑。
“达叔,我不能丢下他们姐弟。”付强说完这话,内心更加的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我要把他们安顿好,才能离开。”
“安顿他们的事情,交给我吧!我会替你安排好,择日,你和陈木天先行离开,我收到了消息,西鸣黑翼营大军有部分人马在岭南山林里,等着小主公呢。”兴平礼达把一张小纸条递给了付强。
付强内心激动,黑翼营,那可是他从小待过的大营,是父亲为他亲设的一支亲兵。
主将刘怀,是他最信任的人。
“是刘叔的部队!他们都还活着?”付强激动,他以为西鸣军,全部覆灭了。
就算不覆灭了,西洲被夺,靖王府已经成为过去,西鸣军也不复存在了。
“只要小主公在,西鸣军就永远不会覆灭,你是西鸣军的魂,为了西洲,为了西鸣军,你要知道你的责任!”
付强紧紧的捏着手里的纸,低下了头,内心矛盾犹豫。
他看向付满满,只见她撑着纸伞,行走在朦胧雨雾中,那么的瘦小单薄,如同雨中清荷,明知道她很强大,可是他却贪婪的想守护在她身边。
自己以前那么讨厌她,现在却想守护她。
人心的转变可真是没用道理可言,实在是可笑!
付强心底无奈冷嘲自己可笑又无耻的心思,他从不是什么良人,内心孤僻阴暗,他就该做黑暗里的那个毒蛇,逮到机会,对着仇人狠狠的咬上一口,让对方恐惧得罪他的下场。
他这么一个人,却不知不觉被付满满带偏,肖想当太阳,想去守护身上有个光的她。
他暗自嘲讽自己。
可是身处黑暗太久了,他也贪恋光明和温暖了,虽知不配,却想自私一回!
“达叔,我的责任,我会肩负,但是付家姐弟也是我的责任,这是我答应付叔的。”付强用这个理由掩盖自己那点龌龊的小心思。
“赫连景策,难道你忘记了你的身份,你身上背负的责任,西洲的百姓都等着你呢!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你父亲打下的西洲被公仪文渊那个奸臣毁了。”兴平礼达压低声音,嘶声力竭的喝道。
这个孩子是他教诲长大的,虽然自小藏拙,喜怒不形于色,在人前表现的十分的平庸,但是他知道这个孩子聪慧坚韧的很。
运气好
“我千方百计,那么多死士送命,助你逃出皇宫,可不是看着你去跟着一群流民逃荒的!”兴平礼达恨铁不成钢的道。
“他们是我的家人!”付强无力反驳。
“策儿,走吧!”兴平礼达语重心长的劝道。
付强心烦意乱,他紧紧的握紧拳头,一边是家仇责任,一边是割舍不断的情谊。
付满满当他是家人,一路上虽然之前诸多的为难,折磨他,但是后来她却给了他从未有过的温暖。
还那么真诚的认他是家人!
他不能就这么走了,起码不是现在!他不想付满满最困难的时候离开,她会失望的。
“达叔,付家姐弟的父亲对我有恩,我不能半路丢下他们,等些日子吧!就算离开,也要好好告别,我……现在不能走。”
兴平礼达叹气摇头,“策儿你何时变得如此仁义了!若要成大事,心性定要坚定!不可有软肋!我留下来,你先撤。付家姐弟我会照顾好的。”
这个小子,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他怎么能在这群乡野平民身上糊涂了起来。
付强心慌了,达叔的话,让他感觉到了危险。
达叔他能在各国游走,纵横捭阖,其手段和心性不可言说,他话中有话。
“我……”付强心乱了,他凑沉思几秒道:“达叔,我留下其实是为了神迹。”
兴平礼达瞪大眼,震惊不已!神迹!这……他内心激动起来,得神迹者,得天下。
如今天晟到处传哪个家族寻得了神迹,其实那些都是假的,他的暗卫们都调查过了,不管是钟离世家,还是皇甫世家,找到的神迹都是假的,都是为了吸引能人志士的幌子。
至于天启阁!那方外境地中究竟有没有神迹,谁也不知道,谁也没见过,他用尽手段,也只是进了天禄院,真正的神迹并未得见。
而且这几十年来,天启阁压根不插手世俗事,冷眼旁观的看着各国间为了假神迹争的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