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就旁敲侧击的问过刘洋了,但刘洋并没有明说,只是说那丁能只是明面上的人物。
现在看来,和马来喜想的差不多,整个黄龙钢铁厂,也只有朱大同有这个能耐了,你要说那些高层经理说的话或许还管点用,实在不行他们可以越级去找股东会的人嘛,可朱大同偏偏在二楼搞了个管理餐,这下那些大人物还能有什么意见呢,毕竟谁也不可能冒着风险的去得罪朱大同。
就算你去股东会反映了情况,股东会直接全票通过把朱大同这个厂长换了还行,要是没换的话,倒霉的可就是你了,朱大同能善罢甘休吗?
平复了一下心情,马来喜明知故问的道:“这怎么可能,朱大同只是一个国企的厂长而已,黄龙镇的一把手孟书记还管不了他吗?”
其实马来喜已经知道刘洋为什么这样说了,没办法,朱大同的关系直接就是在县里面,要按照一般情况的话,镇上体制内的人还真不敢去招惹他,只可惜啊,孟天成可不是一般人。
果然,刘洋一边喝酒,一边摇了摇头道:“朱大同在城里面有关系,而且还是副县级的大人物,你想想看,如果你是孟天成的话,你会去招惹他吗?”
“算了,这些事情还是点到为止吧,知道的太多了对你没有好处,只会害了你。”
“你要记着,以后如果你有机会当上国企高层的话,一定不能像他一样欺负下面的弱势群体,因为那些人赚的都是血汗钱,脚踏实地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而且他虽然在城里面有关系,但也不见得就能永远笑下去,据我所知,城里官场上的博弈也特别激烈,说不定他的靠山什么时候就倒了,到时候你知道他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吗?”
“所以,你可以利用他的关系尽快往上爬,但绝不能做任何犯法的事情,我不想看到以后你被牵连。。。。。”
马来喜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其实这些他已经知道了,可你要是表现的太淡定的话,显然就不正常了。
他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刘姐,我生平最恨的就是欺负老百姓的人了,以后肯定不可能成为那样的人,现在我总算知道你跟他的关系会这么僵了,或许也不全是因为家里的事情,还跟他的为人有些关系吧。”
“说实话,你的选择是对的,远离那些人对你有好处,尤其是还牵扯到体制内,就算你真的安分守己,可如果你站错队的话,最后的下场也肯定不会太好。”
“虽说你和他确实有血缘关系,但就像你说的一样,那层关系已经被他们夫妻两挥霍殆尽,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或许也会一辈子都不原谅他们。”
“其实刘姐,不瞒你说,我亲手把我妈送进了监狱。。。。。”
刘洋端着酒杯的手都颤抖了一下,马来喜家里的事情,她并不了解,只知道他是望山乡的人。
刚才听到这么说,刘洋心里还很感动,想着总有一个人能理解她了,以前金山总是动不动就说什么“他是你亲哥哥,血浓于水”之类的话,他真的特别反感。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有些道理,金山还不如眼前这个小男人看的明白透彻。
但是听到最后,刘洋是真的没想到马来喜居然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他居然亲手把他母亲送进了监狱!
半响,刘洋才回过神叹了口气,然后举起杯道:“我相信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道理和苦衷,否则你就不会理解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居然有些喜悦,这小男人愿意跟他说这些,这表明自己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分量,否则,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别人都避之不及,他怎么可能说出来呢?
马来喜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和刘洋碰了一下杯子,缓缓开口道:“刘姐你知道么,我最讨厌那种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你的不是,劝你大度的人,我只知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若经我苦,未必有我善,说实话,朱大同想让我在你面前帮他说说好话,想缓和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我虽然表面答应了,但我却从来没有这么做。”
“因为我心里清楚,那不仅是在为难你,也是在害你,就像你说的一样,将来万一东窗事发的话,很可能你就会被牵连。”
“我之所以理解你,那是因为我也同样有过被人抛弃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