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心中尖叫不停,但所有声音都卡在喉咙里,又惶恐又紧张。
“温颜。”陆清辞哑声喊她的名字,“乖,听话,先起来。”
两秒后,温颜一边应声一边撑着手想要起来。
但她手臂上的伤还不能用力,一个没注意,疼得她手一软,又重新摔回陆清辞怀中。
陆清辞闷哼一声,但却第一时间握住她受伤的手,“没事吧?很疼吗?别乱动,我扶你起来。”
他什么都顾不得,另一手圈着她的腰,上半身用劲便坐了起来。
他就着这个姿势又轻而易举地将温颜打横一抱,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温颜一手勾着他的脖子,垂眸去看他。
他却没在意别的,眉头微蹙,小心检查着她手臂上的伤口。
温颜怔怔。
过了一会儿,陆清辞轻舒口气,绷紧的肩背也随着慢慢放松:“没事,没有裂开。”
他偏头看向她,没有镜片阻挡的浅色眸子哪怕只是随便一眼都觉得专注温柔,“下次要注意,别再这么莽撞了。”
温颜愣愣地点头。
陆清辞深深地看了她片刻,轻叹一声,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将她抱回旁边的位置,“我给你上药。”
陆清辞是医生,手法是专业的,擦药的时候动作很轻,绷带也缠得很整齐。
他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说道:“谢灼明天就能回去工作了,后天我去医院坐班,你跟我一块儿,帮你伤口拆线,再开点药。”
“嗯。”温颜轻轻应声。
“很晚了,回房去睡吧。”
温颜一顿:“……好。”
“晚安。”
谁也没提刚才的事情,仿佛真的只是不小心,产生的任何情绪反应都不值一提。
温颜先回了卧室,陆清辞把药箱收好后,在原地站了几分钟,才转身回房。
客房就在主卧的对面,陆清辞躺在床上,双手隔着被子搭在小腹上,闭上眼睛努力入睡。
但脑海里却始终萦绕着刚才的情形。
温颜压在他的身上,双手撑在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他的心脏跳得比平时重多了,而她一抬头,稍微一靠近,就能吻到他。
他第一次将人那么用力、那么亲密地抱在怀中,所有产生的反应都那么真实而激烈。
他不敢表露出来,怕吓到她。
怕让她知道,她心中最好的朋友,最温柔的人其实对她抱着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怕的阴暗占有。
她还需要时间来释怀上一段婚姻,需要疗愈三年前在她心里留下的伤,以及这三年所有的痛苦。
不能太着急。陆清辞这样告诉自己。
至少,再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