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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第2页)

至于她现在在哪里落脚,他也不知道,来不及问。

江阳叹气,无可奈何,只觉得疲惫。

……

孟参长这边的情况也不太乐观,因为江棠父亲来闹过这么多次没有结果,江棠父亲就到了孟参长的上级那儿去闹,非要讨一个说法才肯,既然都闹到上边去了,肯定是要管的,于是上边就派人下来问孟参长了,提前打过电话,但还是派了人下来。

孟参长解释过也没用,因为江棠父亲是豁出命去闹,老脸都不要了,闹得很凶,毅力也很强,拿出了百折不挠的毅力,这还是孟参长私底下无可奈何跟朋友调侃的一句话。

这事又到了孟参长这边,孟参长跟江棠父亲见了面,江棠父亲也不拿正眼看孟参长,大概是觉得孟参长不会帮他,只会把责任推到江棠身上。

孟参长让人倒了热茶过来,亲自洗了杯子,倒了杯热茶放在江棠父亲跟前,语气很好,说:“你这样闹下去,有什么意思嘛,你有话可以跟我说,咱们坐下来好好聊,你看这样行吗?”

江棠父亲冷哼了一声,揣着手,别开脸去:“不和你聊,你每次都说都是江棠的错,我都听腻了,棠棠是我女儿,我不了解她吗?”

孟参长挠了挠头发,重重叹了口气,说:“江棠在这做了这么多年,我以为我很了解她,但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到现在我都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事。”

“行了,别说了,反正我只相信我女儿,我只知道我女儿肯定是被冤枉的,孟参长,我知道你也有难处,所以不指望你给我女儿伸冤了,你要是觉得这件事解决不了,行,我找其他人,总有人会帮我。”

孟参长觉得他是魔怔了,也是老糊涂了,没有一点辨识能力,明明事实就摆在眼前了,还在到处喊冤枉。

“是不是真的冤枉,我也跟你说过了,老江,江棠要是没做过这些事,没人会对她做什么,但是现在就是事实,你再这样闹,也闹不出什么结果,你看看外界是什么声音,你多看看别人家事什么感觉。”

孟参长站起来,说:“来,你跟我去个地方,我好好跟你谈谈。”

江棠父亲原本不想去的,知道孟参长最会和稀泥了,在他眼里,孟参长也变成了帮凶,是所有害他女儿的帮凶,他不相信,也并不会觉得是自己女儿的问题,这跟自己女儿没关系,他坚定不移相信女儿是无辜的,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受罪。

江棠父亲不愿意去,孟参长直接动手拉着他去了。

孟参长直接把江棠父亲拽上车了,二话不说就让司机开车,直接去小十家里,但这话没说,孟参长没告诉江棠父亲去哪里,只是告诉江棠父亲说等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北屿的气候变化非常极端,早上还是艳阳高照,下午就忽然变天,而且地方辽阔,光是开车就用了两个多小时,孟参长一直保持一个坐姿没有变化,而江棠父亲一开始很激动嚷着要下车,但是没人理会他,快到了目的地,孟参长才冷不丁说了句:“快到了。”

“到底去哪里?”

“都快到了,很快就知道了,你不用着急。你想要一个结果,别人也想要一个结果。”孟参长语气格外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

很快就到了一处房子面前,车停在空地上,这会刮起了大风,风卷起了地上的土灰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孟参长眯着眼睛带着江棠父亲进了房子里。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招待的他们,老人家一只眼睛都瞎了,皮肤又黑又干,也说不话来,但是孟参长来了之后,就一直很热情的握着孟参长的手说话,即便说不出来,也用手指比划,想让孟参长明白她的意思。

家里可以说是家徒四壁,房子是黄色土砖砌成的,手指往墙上一模,还掉灰,家里没多少家具,就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还有几个椅子,稍微能坐人而已,也没什么招待的水果,就一些干果,应该是自己制作的。

江棠父亲自打进了屋就不看屋子什么情况,他垂着眼,一直盯地上看,心里不断默念江棠的名字,他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小十的家里,墙上挂着小十的照片。

照片是灰色的,说明人已经走了。

小十家里还很记挂他,老人家时不时指了指墙上照片,跟孟参长说着什么。

江棠父亲故意忍着不看,就当是非常冷漠,他也不跟人打招呼。

还是孟参长一直跟老人家说话,安慰他,聊了会,从兜里拿出了钱给老人家,算是给老人家的心意。

这钱,老人家没收下,意思是他们赚钱也不容易,她怎么可以拿他的钱。

孟参长说什么都要把钱给她,就把钱放在桌上。

老人家眼含热泪,小十这么一走,家里遭受前所未有的打击,虽然知道也许会有这么一天,毕竟这个工作这么危险,但是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这要怪谁,怪老天不怜悯他们家吗,都已经这么可怜了,还要夺走小十的性命。

从小十家里出来,江棠父亲冷飕飕来了句:“我知道你要给我看什么,可那小十的死,跟我女儿没关系,又不是我女儿害死他,孟参长,你不要随随便便诬赖人。”

“对,这不是江棠害死的,但这事也跟江棠脱不了关系,还有老江,我是没想到你会变成今天这么冷血,你的女儿是宝贝,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了,刚才小十的奶奶你没看到吗?她到现在都没怪别人,她只是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孙子,她宁可用自己的性命换孙子的安全,看看你跟人家,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你让我觉得羞愧。”

孟参长也是越说越气愤,他站在车边,低头抬起手搓了搓眼眶,把眼泪逼回去,说:“原本你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现在的作所作为是真的让人失望透顶,老江,你这把年纪了,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迂腐,你以前也不是这样。”

“小十才多大,他才二十岁不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还需要我跟你解释得明明白白吗?”

“如果不是江棠出卖了队里,小十会遇到危险吗?不会,萧铭会被调走吗?不会,所有人都不会有事。”

跟来的司机站在边上不敢说话,他站得笔直,目光无畏,却不看江棠父亲一眼,这要是换做以前,他肯定是很尊重江棠父亲的,但是如今,他不配,不配所有人的尊重。

孟参长说:“你现在把你过去所有的名声都给作没了,你都成我们的耻辱了,你还有一点点责任心吗?有吗?”

江棠父亲一声不吭,佝偻着腰板,眼神恍惚,就看着地上,被孟参长说,他就是不说话,假装没听见。

“小十现在家里什么情况,你再看看你自己什么情况,也是我不对,不应该把他跟你的情况做对比,我今天把你找来,是想让你睁开眼睛看清楚,看看小十的奶奶过的什么日子,而江棠又做的什么事,她是你女儿,你维护她,这本身没错,但你错就错在维护的是一个罪犯!”

孟参长之前一直好说歹说,没怎么说过这么重的话,而这会的话非常重。

“你闹这么久,你想过因为这件事出事的家庭吗?老江,人不是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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