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的确就是被收买了,那位贺先生可是出了大手笔的,之前请吃饭,然而昨天还特别送了礼物过来,说是谢谢她照顾萧回。
贺川是真用心了。
起码同学是觉得他挺为萧回着想的。
萧回生病,他第一时间就赶来了,还把人接到他那照顾。
萧回抿了抿唇角,没有怪同学的意思,只不过她和贺川之间的矛盾三言两语讲不清楚,她不敢想和好,根本不敢想着事,如果这样就复合,那她之前所遭受的那些不都成了笑话。
何况,她跟贺川之间的历史遗留问题太多,不是一时半会可以算清楚。
她也不敢承认,贺川对她的感情。
贺川的心思,她可不想花精力去揣测。
萧回没什么心情继续聊了,随便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然后趴在床上继续神游。
昨晚上没洗澡,这里没有她换洗的衣服,但是昨晚出了点汗,被闷出来的,衣服都湿了,现在闻了下,有一点点味道,不是很大,但她还是想换衣服了。
不想起床也得起床了。
她勉强洗了把脸这才走出去。
扶着楼梯缓步下去,还没到,就听到了客厅有人在说话,不是贺川的声音,似乎是个女人。
贺川听到了楼梯的脚步声,抬头看了过来,嘴角勾了勾,像是在笑,说:“醒了?”
萧回站稳后,看着他,眼神没有波澜,没有喜怒。
站在客厅的另一个女人也在看她,那女人打扮像是帮佣,是外国女人,所以她刚才才听到他们在说英语。
贺川又吩咐了那帮佣,说:“你可以去做饭了,她在生病,做清淡口味的。”
“好的先生。”
萧回看了看那女人的背影,又看贺川,仿佛在问怎么回事。
贺川摸了摸她头发,有些乱,说:“我要是不在,她可以给你做饭吃,她会中餐,你想吃什么,就跟她说。”
这话的意思怎么听起来有些不太对。
萧回眉头紧皱,视线缓缓落在他身上,四目相对,她乌黑的眸子如被灰烬蒙上失去光泽的宝石似的,混浊,失去光彩,望着他,好一会,说:“又要把我关起来?”
当初,哪一次不是这样。
贺川说:“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敢情是她误会了他的意思?
“回回,是不是在你眼里,我挺坏的?”所以她才觉得他会把她关起来,事实上,他也想过,但那不过是吓唬她的而已。不过闹着闹着,他脾气上来了,也会失去理智,虽然那种情况很少。
也就只有萧回能让他短暂失去理智。
萧回冷笑:“不然你以为你是好人?”她好不留情面讥讽。
贺川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把眼镜摘下,揉了揉眉心,说:“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也没做过什么好事,萧铭是好人,可惜了,枉费朋友一场,我没学好,学坏了。”
萧回不想和他聊这个话题,沉默了半晌,咳了咳,脑袋晕沉沉的难受。
贺川差点忘记她还在生病,穿的有些少,还光脚,今天有点凉,虽然是夏天,但屋里开着冷气,她又在生病,稍微不注意,就会生病。
而且她身体本来就比较差。
她坐在沙发上,有些累,说:“我不想在你这待,我想回去。”
贺川无视她前半句话,回答下半句:“暂时不行,等你病好了再回去。”
“贺川,你就是不讲理了。”
不讲理?
贺川说:“你说是那就是吧。”
反正没关系。
萧回也就只能嘴巴上骂骂他,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就当做是他们俩之间的小情趣。
萧回看起来像是长大了几岁,比起十八十九岁的年纪,她的确是成熟了点的,但也就那么一点点。
萧回挺讨厌他这副态度的,手指慢慢收紧,头发有几分凌乱和随意搭在瘦削的肩上,漆黑的眼眸盛着水雾,眼角泛红,像是极力忍耐巨大的委屈,又不甘屈服,有几分倔强在里头。
她低下头,别开脸,并不待见他。
贺川弯腰蹲下,伸手握住她没有温度的手,他说:“我也没欺负你,怎么就哭了。”
也不知道谁跟她说过,女孩子的眼泪最值钱了,不要轻易掉,尤其是在男人面前,哭多就不值钱了。
越是缺乏的东西价值越高。
可能过去太久了,她都不记得这话其实是贺川跟她说的。
想到这里,她心底满是悲凉,她跟贺川,怎么就变成今天这样了?
而且过去这么久了,她其实心底还在惦记他,只不过被她的理智强压了下去,要她装作出一副不再惦记他的假象。
要是没有感情了,她也不会还在痛苦的旋涡里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