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眼神?逼问下,萧持轻松道?:“找岳父聊了几句而已,好了,你?这么严肃做什么?真的就是随便聊了两句。”
说?着,他扶着她的手让她站了起来:“很美,走吧,保准你?今日能艳冠群芳。”
方才还对他的话将信将疑的翁绿萼顿时被转换了注意力。
她不是抱着艳冠群芳这种?目的才好好打扮的!
不过到了饭桌上,见?父兄神?色如常,翁绿萼的心放下去?一半。
还有一半悬着,是因为她知道?,父兄都?是很能藏事的性子,阿耶一贯如此,而阿兄是在城破家散之际才倏地成?熟起来,到现在,也是一个能扛起妻儿老小头顶一片天的威武男儿了。
她也清楚,是饭桌上的男人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维护平静。
那她又何必操心呢。
翁绿萼想通了,看?着面前许久未见?的家乡菜,腹饿感?顿时强烈了一些。
雄州的菜式与位于南方的平州有些不同,翁绿萼起初还担心萧持会吃不惯,时不时要?看?他一眼。
见?他饭量和平时差不多,又收回视线。
却不小心撞进了元绛珠那双含着揶揄的眼。
翁绿萼有些不好意思,暗暗庆幸杏香她们今日给她涂了点胭脂,脸红一点也看?不出来。
桌上的气氛隐隐有些沉闷,元绛珠给翁临阳使了个眼色。
他皱了皱眉,但妻子坚持,他只好作罢。
他正想开口热热场子,却见?翁卓道?:“我今日把埋在那颗老梅树底下的女儿红给启了出来,绿萼归家,这样的喜事,我是该和君侯好好对饮几杯。”
父亲主动开口,翁临阳自然要?跟着捧场。
萧持微微颔首:“岳父有兴致,我自当奉陪。”
翁绿萼微微松了口气。
不过男人们喝酒这种?事实在没有什么让人留下来旁观的必要?,翁绿萼叮嘱了几句莫要?饮得?太过,适当就好,趁着元绛珠要?去?更衣的功夫,她扶着人出了宴客的春溪厅。
有孕之人小解的次数总要?频繁些,不过元绛珠心里很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乐呵呵地忍下了那些不适。
和翁绿萼说?起有孕之后添的这些小毛病时,见?她心疼,还笑道?:“我已算是好的了,你?阿兄虽说?木楞楞的,不解风情,但还算体贴我。没有说?往房里添人……我是决计受不了这个的。”
翁绿萼想起早化成?一把白骨的老皇帝,据说?他十分风流,妃妾多的不得?不扩张宫殿,偏偏又是在王朝动摇、国力衰弱的当口,老皇帝大兴土木,却是为了自己享受的事一经?传出,引得?天下人口诛笔伐,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在这种?很不靠谱的父亲的阴影下,阿嫂要?求丈夫身心唯一,也很正常。
元绛珠撇开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儿,问起翁绿萼到豫州之后的经?历,听她说?一切都?好,还是有些不放心:
“豫州那群士族,我虽没有直接接触过,但也知道?,他们的脾气可傲着呢。从前我那死爹召他们族中子弟入朝为官,说?拒就拒,全然不给老东西面子。为此,哪怕我在冷宫里,有段时间也常常听见?宫人们嘀咕豫州那边儿士族又在清高什么。”
阿嫂是为她好,翁绿萼点了点头。
想起临出发前隐隐听到的那些风声,她也一笑置之:“且由得?她们再闹腾一段时日吧。君侯也不是眼里能容下那些站在百姓身上敲骨吸髓的人继续蹦跶的性子。”
听得?她语气这样笃定,元绛珠笑了笑。
翁绿萼看?着她圆滚滚的肚子,有些好奇:“他重吗?阿嫂这样坐着,不会觉得?累吗?”
“是有点儿。”元绛珠说?着,变换了一下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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