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萝卜头还没上值,要不然也不会出声示警。
剑月虽然力大,到底没有实战经验,看到黑衣蒙面人冲来,下意识地以为是梁上君子。
一扫帚狠狠劈下,无数细竹枝就像鞭子似地打着黑衣人身上,那人本就重伤,这下彻底倒在地上不动了。
“小姐啊有坏人,快报官啊!”
张敏听到动静,跟着众人急急跑到门前,福伯害怕黑衣人装死,便拦下她道:“小姐,退后,我看看这人是谁?”
福伯在众人紧张地注视下,揭开了蒙面人脸上的布巾,随口惊呼出声,手都抖起来了。
他迅起身,左右巡视一圈,此时天也才刚蒙蒙亮,左邻右舍没有送考的,大家都还在睡呢,长长的胡同内根本没人。
福伯快步来到张敏身前,耳语道:“是大少爷!”
张敏眼睛瞪得溜圆,脑中立刻有了无数想法,但目前最重要的便是替他隐藏踪迹。
于是她立即下令,“剑月把他扛到我房中。”
“福伯立刻清扫地面,看看他从哪儿来的,洒上黄沙掩盖痕迹。”
“李妈妈,你到厨房煮一些红烧肉罐头,揭开盖,香味越浓越好。”
“其他人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就当没看见这回事,事关重大,都听明白了吗?”
这些下人都是国公府上出来的,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们可不想再经历一遍抄家之苦,俱都纷纷低声回道:“明白了,我们就当自己是聋子、瞎子。”
随后,大家各行其事,张敏快步返回房中,此时剑月已经摘下面巾,看出是大少爷,哭道:“小姐,大少爷身上全是伤,要叫大夫啊!”
“不能叫,那些追他的人肯定已经堵在各大医馆了,咱们只能自救。”
张敏也顾不得男女大防,用锦被盖在张良才身上,直接将他所有的衣物脱下,“拿去烧了,再拿一小坛白酒来!”
剑月快步而去,张敏便开始检查他身上的伤口,这些伤口有大、有小,明显都是刀剑的割伤,好在没有捅个对穿,否则没有抗生素,神仙也难救。
小伤口不用管,已经渐渐止血了,但皮肉外翻的大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被褥都已浸湿。
很快,剑月带着酒,李妈妈端着热水、煮过的白巾子、剪子过来。
李妈妈道:“夫人之前生产时,都用了这些,老奴想着应该用得着。”
“真是太及时了,”张敏忙用热水、白酒洗手,又将针线拿到厨房煮好了,而后便直接将皮肉缝合好。
那粗暴的动作看得剑月、李妈妈等人眼睛直跳,这就缝上了?人又不是衣服,再说她们怎么记得小姐的女红不甚好啊。
这期间张良才也曾被痛醒,剑月都按不住,张敏直接给了他一拳,就当是“拳麻”了,待所有伤口缝合后,张敏又重新铺上了新被褥,原来的被褥都拿去或烧、或埋了。
张敏刚换过衣裳,猫儿胡同里突然出现了大批锦衣卫,还带着大狗,挨家挨户地搜查。
那狗一到张家门前,就兴奋地直摇尾巴冲了进来,福伯根本拦不住。
“就是这里了!”锦衣卫小校招呼着众人跟着冲了进去。
只是那狗竟然跑到厨房,狼吞虎咽地吃起了红烧肉罐头,小校气得一脚踢了过去,“又贪吃,咱院里是少你吃的,还是少你喝的?见到肉比见娘都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