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兰蕙城,沧海国王宫气派庄严,门前巨龙雕像威风凛凛,大门镶嵌珠宝玉石,金黄色琉璃瓦闪耀光辉,处处彰显繁荣昌盛。
王宫厅堂供着巨大的红木香案,穆国主陪同汪雄武、穆泺站在一名白披肩的老者面前。
四人紧盯摆在香案上的一个小小石人,眼睁睁看着那石人从中裂开,中间飘起一团状若蛇的烟雾,出嘶嘶声响,陡然烟消云散。
汪雄武叹息一声道:“石化诅咒失败了,不能借此威胁聂紫穹退兵,兰蕙城决计守不住。”
穆国主神色惊慌,对老者道:“潘师叔祖,不是说阡安城绝不可能有解除石化诅咒的高手么?”
老者瞪了穆国主一眼,满脸不悦。
汪雄武凝声道:“穆国主,你莫要着急。潘仲涵长老心中有数,那是几日前的局势。本来能破解石化诅咒的人,莫说北卫国没有,就算整个北凛,除了我惊涛门的少数长老,绝无他人做得到。”
潘仲涵掐着指头推算吉凶,道:“线人传来符信,近几日阡安城忽然来了个号称白帝的灵药师,居然拿得出万年难见的飞天太岁,炼出破厄丹,将聂泽给治好了。”
汪雄武道:“若非如此意外,破厄丹只有前往善会城才偶有机会获得,聂泽一个小小国主,哪有资格进入神明之城?得了这等福分,前世修来的。”
穆国主小心翼翼道:“潘师叔祖,汪师伯,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逼退北卫大军么?”
汪雄武本欲开口,转眼望向潘仲涵,等他说话。
潘仲涵冷哼一声道:“没有办法。或者你退居东面冰语国,去跟门里师兄弟说一声,混个爵位还是有的。沧海国这么多年油水,捞的不少了,知足吧。”
穆国主一脸死灰。
穆泺满脸悲愤道:“我堂堂惊涛门,难道怕了屠悯会?割让大好国土给他聂紫穹不成?”
汪雄武劝慰道:“潘长老自有道理。宗门之战历年有输有赢,目前屠悯会强势,前辈高手是否参与大战,须得掌门师祖审势定夺。你们隐忍几年,必有良机。好好修炼,凡世间荣华富贵,还怕没有机会么?”
穆泺朗声道:“父王,孩儿请战。只要杀了聂紫穹,定能让北卫大军退兵,屠悯会也无可奈何。想那杀戮明王高高在上,岂会与孩儿区区晚辈交手?”
穆国主目光忽闪,望向潘仲涵和汪雄武两人,提议道:“我儿所说有理,聂紫穹是领兵元帅,击杀必能一战定局。只是穆泺修为有限,他出战,不如汪师兄出手,我愿将沧海国国库一半财帛奉献。”
汪雄武心中暗骂:“你儿子去还差不多。闵无双与我同辈,我若出手,他怎能不出手?潘长老都没有把握,我岂是他的对手?你财产全部给我,也没有命花。老子留着脑袋,将来大把机会日进斗金。”
口中却呵斥道:“我等修道之人,淡泊名利,凡脱俗,怎能参与世俗纷争?你们不听潘长老劝解,就自己解决吧。”
穆泺心中不甘,朝外面叫道:“侍郎,去酒窖取一坛上好的铁血琼浆过来。”返身朝三人行礼道:“父王,让孩儿去提那浪子聂紫穹的头来,摆在案上祭天,与父王、师伯、师叔祖共饮北凛美酒。”
穆国主心中有一丝奢望:“我儿勤修武功绝技,三十年来无一日懈怠。那聂紫穹浪荡出名,日日笙歌,不过十六岁就把身子掏空了,岂能与之匹敌?只要一胜,必能否极泰来。”
穆泺奔出王宫,提起战戟,飞身上马,率领兵士杀出城门。
战鼓声大作,铁蹄奔涌,热血厮杀声响彻云霄,闻之令人心惊肉跳,隐隐传到王宫。
潘仲涵品评一句道:“这小子有几分血性,若能好好栽培,不失为一个好苗子,可惜归为外门弟子。”
话音刚落,城外偃旗息鼓,片刻间有铁蹄奔回王宫。
穆国主从侍郎手中接过铁血琼浆,心中暗喜,说道:“我儿英勇善战,这么快就回来了,该当痛饮此酒。”
外面狂奔进来一名副将,高举一头颅,撕声道:“穆泺王子出战,一回合被北卫世子聂紫穹斩马下,我军大败,末将拼死抢回六阳之。”手中正是穆泺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