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存在,是一个负担,是累赘,他们避之不及,生怕我缠上了他们……”
司墨离听不下去了,打断她的话:“念禾,不要在意这些了。”
她缓缓的眨了眨眼:“那么,这一生,我要在意什么呢。”
“出身不是你能选择的,也不是你的错,你不要钻进这个牛角尖里,惩罚自己折磨自己。不管你是怎样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你的亲人是谁,这都是过去式了,也是注定的。你要面对的,是你的未来,是以后。”
凉念禾摇了摇头:“不,司墨离,你不是我,你不会懂。”
“我的出身,凉念禾,你也都知道的。”
“可是妈一直都没有放弃过你,司家也将你接了回去,你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你没有被遗弃过!”凉念禾的眼眶突然蓄满了泪水,“我呢?司墨离,你告诉我,我有什么!”
“我想找到自己的父母,我有错吗?是,他们不要了,我也不要他们!但我必须要知道,他们是谁,长什么样子!别人生来就有的东西,我却要费尽力气,历经千辛万苦,才能得到!”
司墨离始终抱着她,圈住她的腰身,安抚她的情绪。
“念禾,凉家人的话,也未必可信。也许他们是故意刺激你的,你不要上当。”
“我明白,所以我来孤儿院,是想找一找当年的工作人员。但是……”凉念禾叹息一声,泪水滚落下来,“二十年了,人员换了一拨又一拨,我无法证实凉家人说的是真是假。”
司墨离轻轻擦去她的泪水。
他的指腹略微有些粗糙,带着薄茧子。
“念禾,以前的你是谁,真的不重要。”他心疼的说道,“以后的你,可以是我司墨离的妻子,可以是我孩子的母亲,可以是你自己。”
“念禾,你是你自己。”
她的泪水掉得更凶了。
“不管怎么样,我永远都在。”司墨离摸了摸她的头,“我永远不会走,不会丢下你。只要你别抛弃我……我就一直陪着你。”
凉念禾说不出话来,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似的。
“我来接你回家。”司墨离继续轻言细语的,给她力量,给她依靠,“我们有家。”
“念禾,我可以给你一个家。我们,也可以组成一个家庭。”
“你和我的过去,都有些不幸。这是我们没办法改变的,但是我们可以做到的是,让我们的孩子拥有完整的家庭,幸福的童年。”
他拥着她,准备离开。
“不,不,”凉念禾扬手推开了他,连连摇头,连连后退,“我没有家,我什么都没有。”
“念禾……”
司墨离试图再去抱她,牵她的手。
凉念禾避开了。
“那不是我的家,司苑是我的牢笼,困住了我的婚姻,”凉念禾满脸的泪水,“我不要跟你回去,司墨离,不要逼我……”
她咬着唇,哭得浑身颤抖。
“我想留在孤儿院,让我一个人待一待,”凉念禾哭着说道,“也许,我能找到我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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