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神农开口,大殿门口又出现三道身影,迅闪身进入大殿中央。领头的壮汉手握巨斧,声如雷霆:“谁胆大包天,竟敢侵入道庭?!”
他目光扫过躺在地上的伏羲和四周的众人,愣了一下,随即转向神农,问道:“宗主,究竟生了什么事?这是谁?”
神农一向沉醉于药材和粮食的研究,眼前这三人正是他的手下,负责模拟四季变换的句芒、蓐收和禺疆。三人皆是主宰境后期的级强者,曾经的祝融也在他们之中。
然而,自从祝融突破至主宰境巅峰,成为南疆宗主后,他在土宗的职位便由弟弟回禄接替。最近局势动荡不安,回禄前往南疆协助祝融处理事务,因而缺席此地。
“这是道主的亲子,少昊,平时跟随燧皇潜心修炼,所以你们不认识。”神农答道。
“不是,我是问躺在地上的这个是谁?”蓐收憨厚的脸上流露出困惑,再次追问。
“呃……他是道主伏羲。”神农恍若领悟,伏羲只在几位宗主面前显露过真容,然而在其他人眼中,他始终被雾气笼罩,因此蓐收才未曾认出。
“什么?!”蓐收三人面面相觑,震惊之色尽显。
蓐收正欲再问,却被韩东打断:“神农大人,杨安目前的嫌疑最大,请立刻将他抓捕,严加审问。其他人也最好一并拿下,彻底审问一番。”
“韩东!你是不是鬼上身了,疯没完了是吧?”石刚忍不住怒吼。
“你说杨安杀了道主?他才什么境界,哪怕道主不还手,他也根本不可能杀了道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一旁的句芒同样困惑不已。
“师父体内现了残留的混沌之气,纵使不是他动手,他也必然是帮凶,真正的凶手或许是帝俊,甚至是失踪已久的东皇太一。这一切,只有在审问之后才能揭晓。”韩东冷静地说道,仿佛他与杨安毫无关系,语气中透着冰冷的疏离。
蓐收三人闻言,面色沉重,狐疑的看向杨安不再说话,再次证明,在所有人眼里,混沌气如今便等于是杨安的另一个名字。
神农的神色愈凝重,他转向杨安,沉声问道:“杨安,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杨安缓缓走到神农面前,刚才伏羲之死让他感到心乱如麻。突如其来的混沌之气让他措手不及,但此时,他的内心逐渐平静,想到一个可能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想法。
他抬起手掌,掌心中浮现出一缕灰黑色的混沌之气,语气坚定地说道:“神农大人,这便是我体内的混沌之气。在东荒时,师父曾赠与我一缕先天混沌气,使得我体内的混沌之气得以蜕变。您可以将这两缕混沌之气进行对比,看看是否存在区别。”
神农微微一怔,接过杨安手中的混沌之气,同时也握住少昊指尖的那缕混沌之气,仔细对比观察着。
片刻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并非混沌体,无法分辨这两股混沌气是否有差异。还有其他方法可以证明你的清白吗?”
杨安的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懊恼。没想到神农竟然无法辨别先天与后天混沌气的区别。
虽然他刚才冲动之下想查看那道混沌气,现在冷静下来后,他意识到那缕混沌气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即便他能分辨出来,别人也不会相信,因此完全没有查看的必要。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自从我抵达东荒的坎艮城,到离开东荒的这段时间,我们一路上的所作所为皆有雨师妾、羿、祝融宗主能够作证。我根本没有时间回来暗算师父。而在师父前往东荒的那两天,我更是不可能出手。师父回来的时候还安然无恙。”
神农沉思片刻,随即向蓐收询问:“我刚才让你们查看整个道庭的情况,结果如何?”
“一个活口都没有,不过主宰境以上的强者似乎都不在道庭,只现了主宰境以下的尸体,基本都是道庭内的弟子和仆从。”蓐收回答道,语气中透出一丝沉重。
“数日前,师父察觉到大陆内出现大量凶兽作乱,于是将道庭内大部分人派往各个区域收服凶兽,有些则被派出去打仗。”杨安补充道。
“难道师父最终还是预感到了今天的结局,故意将重要的人都派遣了出去?”秦汉明低声自语。
“哼!”韩东冷哼一声,目光如炬,“我在北冥击杀九婴之时便察觉到这次凶兽作乱的源头是妖族主导的。原来你们早已开始策划,用凶兽将道庭的高端战力吸引出去,令道庭内部空虚,好让妖族乘虚而入!”
“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拿来当做血口喷人的借口。”郝飞讽刺道,声音中带着不屑。
“是不是血口喷人,拿下你们便知!”韩东冷冷回应,气氛瞬间紧张。
“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石刚摆开架势,准备与韩东一较高下。
“我师父呢?道庭生如此大的事,她为何始终没有出现?”叶听雪急切地向神农询问女娲的情况。伏羲的死让她心生不安,忧虑着女娲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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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娲自从去北冥补天之后便再没有现身。”神农摇头道,语气中透出一丝无奈。
“怎么会这样?师父不会也出事了吧?”叶听雪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
“杨安,如韩东所言,你的嫌疑尚未消除,暂时留在道庭,不要外出是最好的选择。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如今人妖两族局势不明,道主身死,女娲失踪,轩辕在西漠与沙妖激战,道庭之事绝不可泄露,配合一下。”神农说罢,手中泛起土黄色的光芒,试图禁锢杨安的修为。
杨安见状,猛然向后退去,缓缓靠近叶听雪与石刚等人,目光坚定地锁定韩东与神农众人。
“杨安,你干什么?不要糊涂!如果你反抗,便是自证其罪!”神农语气中透出一丝急迫。
“神农大人,这件事我会亲自查明,给全天下一个交代。今天我无故被安上欺师灭祖的罪名,我不相信你们任何一人。我只相信与我生死与共的同伴。我不会坐以待毙,抱歉,我们走!”杨安一声大喝,声音如雷。
随即,他的混沌领域张开,包裹住叶听雪等人,迅朝殿外飞去。
“拦住他们!杨安!你别犯浑!你今天一旦离开道庭,便真的成了欺师灭祖之人!”神农急忙呼喊蓐收三人,试图阻止杨安。
“如果我留下,明天可能就成了死人,我绝不会让自己的命运掌握在他人手中!”杨安话音未落,一颗拳头大小的破灭便朝蓐收三人脚下甩去。
神农抬手间,一个岩石形成的手掌凭空出现,将破灭牢牢握在手心,随着一声闷响,岩石手掌化为灰烬,却也阻止了破灭的爆炸。
此时,杨安已然接近大殿门口,韩东、少昊以及蓐收三人纷纷朝杨安追去。
羿走在最后,祭出大日弓与射天箭,嘴角微扬,目光挑衅地看着追来的众人:“我这弓箭一旦射出,道一境以下必死无疑,八支箭射杀了九只金乌,包括无限接近主宰境后期的伯瑝,你们要不要也试试?”
众人闻言纷纷停下脚步,羿射九日的事迹早已传遍整个大陆,虽然没有人知道细节如何,但当时仍有许多人远远目睹羿一箭一个,八支箭射下九只金乌的壮举。
此刻,谁也不敢硬抗射天箭的一击,只能眼睁睁看着杨安带着众人飞离道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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