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兴起这个念头,流荼就感觉自己是不是疯了。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没与任何人同房的她是哪来的孩子。若是她真的做过,尤其是巍澜,她自己怎么可能忘。
偌大六界,没有任何人与物可以抹去她的记忆,即使是在她毫无知觉之时做过的事情,流焱鞭也会帮她记起来。可她盘问过流焱鞭,流焱鞭灵性告诉她的答案永远都是“你丫单身多少年自己不知道吗”。
吐槽主人如此不给面子的法器流荼也很想把它扔回天南火池回炉,但流荼还是不会质疑流焱鞭灵性的正确性。
受法器所属规则的限制,即便是灵性与生灵无异的真神法器,也绝不会对主人有任何的谎言,更不会做出任何的背叛之举。除了两种情况。
一则该法器本身应属的主人不是现在的主人,在一定情况下法器不会受主人的控制,甚至会转而攻击主人。
另一则却是六界有史以来具有唯一性的存在,碧海苍灵的小弟子若曦,唯一由器灵修出生灵之身的曦轮镜器灵,变成生灵之后不再受法器规则的限制,满嘴跑火车什么的完全都可以,要不是东华这个师尊和三个厉害的师兄管着,天知道她会不会长歪了。
流焱鞭从设计、选材、炼制、温养,到现在几乎成为流荼的身外化身,每一步都是流荼亲力亲为的,绝不可能有归属错误的情况生,所以它绝不会对流荼有任何谎言。
那段时间自己和巍澜唯一的交集就是历劫回来的神魂归位,那也不过是见了一面而已。历劫失败,修为法力却全然无损这件事,流荼也怀疑过巍澜帮了她,但那也只是法术层面,绝不至于搞出新生命。
总而言之,这倒霉的娃娃应该是化生之灵,借她的真神之身孕养……吧。
整理好思绪和情绪,流荼来到了这个许久不曾踏足的凡世,明明距离目的地山头很远,她却收起了法术,没有用分毫法力,神色有些怔忡地一步一步地步行而去。
越走越近,心绪却不由自主的欺负波动。年少之时便封印的记忆,不断突破她坚不可摧的封印防线,一点一点浸入她早已死去的心间。
不喜门派白衣,成天想办法偷懒躲人只为了穿花花绿绿各种颜色衣服的年轻人;
为了来历不明的流荼甘愿放弃留在门派的机会,陪着她隐居在竹海花林间的痴情人;
不畏惧流荼魔族身份,甘愿为她修炼飞升的普通人;
满怀着希望和憧憬,和流荼做好一切计划期待着血脉相连的小生命降临的准父亲;
明知不敌,依然站在流荼身前,最终死无全尸、魂飞魄散的守护者。
明明事情过去了太久太久,那个时候的她还不到六万岁,如今的她何止六百万岁,可那些或欢喜或悲痛的事情似乎生在昨天。
生活要继续,她身上背负的责任放不下,她主动封印了记忆,封印了这片山林山庄,将流下了自己最多记忆的凡尘变成了镇压暗面之力的封印。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逃避当年的伤痛,如今却要故地重游,将过往的一切重新释放。
是近乡情怯?还是根本不愿面对?
在当年自己立下的结界外,流荼感觉似乎有液体滴落在地。
此间凡世晴空万里,无云无雨,拿来的液体?
仿佛感知到了什么,抬起手抚向自己的脸,流荼这才明白,原来无知无觉当中,她已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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