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对王谦承诺过,张居正不会生气。<p>
张居正果然没有生气。<p>
“先生以为朕和王谦商量的外室反贪之法,如何?”朱翊钧问起了政务。<p>
“陛下,这些都是宫婢们教陛下的吗?即便是没有教,也是耳闻目染。”张居正眉头锁成了大疙瘩,陛下这也太坏了,王谦已经够坏了,陛下比王谦还坏!<p>
“张居正,你少血口喷人!我们怎么教陛下这些了?!”冯保的脸色涨红,愤怒无比的说道:“宫婢没教这些,你是帝师,要是教这些诡诈手段,那也是先生教的!”<p>
冯保可不敢担这个骂名,这么大的罪名,还是你这个帝国元辅扛起来比较合适,他冯保、张宏何德何能?给陛下讲点笑话趣事,逗陛下开心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p>
张居正脸上的疑虑更重,貌似、好像、也许,真的是自己教的?<p>
张居正其实担心小皇帝深居九重,把人想的太好了,少了猜忌和防范之心,他现在在能回护,他不在了,日后陛下肯定会吃亏上当,在讲筵的时候,尤其讲人性,张居正的讲筵,甚至有些人之初性本恶的导向,陛下长成这个模样,应该是他的错。<p>
“臣有罪。”张居正甩了甩袖子,作势欲跪请罪。<p>
“先生免礼,非先生之故,朕还记得王景龙啊,拿着长短两把刀闯到朕面前的那一刻,要怪就怪张四维吧,把那等歹人送到朕的面前,还要行刺朕,先生就是整天跟朕说,天下还是好人多,朕也不能信不是?”朱翊钧示意张居正不用请罪,要怪就怪张四维。<p>
是张四维把小皇帝弄成了这个模样,万事谨慎小心,出手狠毒而绝不留情。<p>
张四维是个筐,什么都能往里面装。<p>
“陛下和王谦的法子,是极好的,也是很有效的。”张居正评价了一番皇帝和王谦商量的毒计,最后给了一个很高的评价,张居正评价一个政令的时候,会以效率为先。<p>
“那就好。”朱翊钧满脸阳光灿烂的笑容,丝毫没有刚才的歹毒模样了。<p>
万历五年四月初二,四月份大朝会的前一天,已经入职十多天的监察御史王谦,直接点了一颗大雷,弹劾翰林院编修孙继皋。<p>
孙继皋为人十分狡猾,虽然皇帝对他很不满,但是明面上,孙继皋的确没有触犯纲宪事类,无法处置。<p>
而王谦在入职十多天后,就直接把孙继皋给举办了,罪名是:科场舞弊。<p>
万历五年的会试,孙继皋明面上只收了一点束修,但其实背地里聚敛了超过十七万两白银,他收这么多钱,其实就是明确的知道了考题。<p>
对外,孙继皋作为万历二年的状元,对于猜测题目,有一套自己的办法,其实他是买通了看管贡院的校尉,把考题偷偷送了出去。<p>
连带顾宪成在内,一共十五名中式进士,涉及其中。<p>
朱翊钧连夜召见了元辅、次辅、都察院两位总宪葛守礼、海瑞、总裁申时行,让缇帅赵梦佑将所有同考官控制了起来,他要一查到底。<p>
科场舞弊案,自古就不稀奇,这是鲤鱼跃龙门的契机。<p>
四月初三大朝会,要查办孙继皋的却变成了海瑞,而不是王谦。<p>
这是一种保护,王谦的办案手法不太光彩,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恐有弹劾,所以海瑞这把神剑,拿着王谦查获的证据,开始对孙继皋穷追猛打了起来。<p>
大朝会开始之前,朱翊钧询问了一下精纺毛呢的价格,两个月的时间,一尺布已经从十一两银子,涨到了十三两,而且最近十多天的时间,狂涨了二两银子,显然是有了大笔的银子注入。<p>
这些银子,都是攥着大量银子的外室们入场了。<p>
一场饕餮盛宴,正在徐徐拉开。<p>
“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见礼。<p>
朱翊钧手虚伸出说道:“免礼,宣孙继皋入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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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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