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起来,就剜心剜肺的恨。
沈春秋拿手碰了碰她的鼻子:“那咋可能?那妮子嫁了人也不可能不回来啊?”
“老话不是说了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她回来,啥时候收拾不了她啊?现在就让她先欠着,早早晚晚有讨回来的那天。”
他们这一房,五个人还治不住一个丫头片子?到时候,是圆是扁还不是任由他们说了算?
王慧莲想想大儿子的终身大事,到底没再歪缠。
放下这个事,她又想起来另一个事儿来。
“利民最近天天出去都干啥啊?天天不着家,要等吃饭了才回来。”
“我被那死丫头打的这么重,他都不说帮我打回去,白养他这个儿子了。”
沈春树也不知道小儿子天天跑不出去干啥,但总跑不了跟半大小子插科打诨。
所以完全没放在心上:“他都多大了,愿意出去就出去呗,你别天天拘着他,男娃子还是闯荡一点的好。”
王慧莲当即反驳:“不是你说外边冷,让他少往外跑么?”
“我那不是得充当个严父么?”
两口子说着说着就跑题了,从大儿子的婚事扯到小儿子总往外跑的事儿上。
沈春树心里越来越不耐烦,借口出去串门才摆脱自家婆娘的纠缠。
老娘们就是爱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上计较,全然看不到大局。
沈春树觉得自己有点儿怀才不遇的苦闷,娶了这么一个只知道灶台那一亩三分地的婆娘,平时除了干活,完全没有心灵上的沟通。
可惜他满腹才华,被破家拖累,只上了两年学,又不得不娶了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
沈老头约的肖瘸子还没到来,沈家就又爆了一次争吵。
沈家的房子结构,沈老头和王老太住的东屋算是主屋,也是沈家最大的屋子,平时是沈老头老两口和还没成家的沈秋树三个人住。
冬天的时候,沈老大家的两个儿子沈伟民和沈利民,贪图这屋暖和,也住这屋。
隔着灶房对门的西屋是沈家老大两口子和沈红梅的小屋。
沈夏树两口子住的是挨着大屋的草棚子改的小东屋。
白天的时候,都是李香伺候王老太吃喝拉撒,擦屎擦尿。
可等到晚上的时候,东屋和小东屋完全隔着一堵墙,沈老头嫌喊的太费力,就习惯叫住对门的大儿子两口子。
王慧莲本就嫌弃王老太脏,大晚上的,谁愿意从暖乎乎的被窝爬起来给她收拾?
而且农村几乎就是一人一床被褥,王老太睡的一直就是她拉了尿尿了拉的褥子,说是收拾,也只是拿抹布给她擦一擦,这大冬天的也不能洗,洗了就没得铺了。
所以,可以想象,当掀开王老太被子的时候,那味儿有多呛人了!
一天两顿的稀粥,让王老太尿更多,而且她一尿就呜嗷喊叫,让人给她擦。
这么几天下来,王慧莲是又恶心又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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